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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彦“哦”
了一声,见他再无下文,追问道:“那若是不能相融呢?”
“若是不能,这,咳咳……”
御医结巴道:“则恐是缘性相冲,只怕得更换一位皇子前来。”
——而等着他萧彦的,多半就是一杯鸩酒。
虽然不知谢承泽与皇后之间有何约定,但目下也来不及相商细问。
半是推拒不得,半是自己终究也想知道确切答案——萧彦颔首,毫无犹豫,挽起礼服广袖,示意准备就绪。
一旁的文妃忽道:“不若先让陛下取血,若是耽搁,怕陛下睡的沉了,反而不易用药。”
她无视旁人,只看着建德帝,一脸忧心忡忡。
不等御医点头,已然俯身在建德帝耳边轻唤:“陛下,陛下,快些醒来,别让臣妾无所依托呀……”
她满面凄楚,作为年轻后妃、自己的皇子尚且年幼,显然害怕建德帝就此一睡不醒,自己与皇子在这个权斗漩涡中难以自保。
建德帝本未真的睡着,在她呼唤下缓缓睁开眼睛。
内监见状,便不阻拦。
文妃体贴扶建德帝坐起,再将卧榻里侧被褥迭起垫在他背后。
建德帝勉强坐稳,先问:“听说皇后要审宁子婴,他却跑了?!”
谢承泽屈膝,简要答道:“那厮挟持公主,是臣追讨不力,被他逃脱。”
建德帝闻言,不置可否:“朕听闻你精于弓弩,向来可百步穿杨,怎地让个南国质子从手底跑了……你对福嘉倒也有怜悯之心。”
瞥一眼萧彦,意味深长:“朕方才恍惚一梦,忆起从前与你母妃初遇的情景,犹自不忍啊……也罢,朕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话说的不清不楚,但萧彦一天下来已想的明白:宁子婴潜伏爪牙多年,似乎对大魏内宫秘辛颇知一二,协助老四、造谣自己血统成疑。
而君父掌权二十年余年,皇宫内外被控制如铁桶一般,若他从前对自己的血统身份起过哪怕一丝怀疑,自己也绝活不到现在。
可偏偏这当口的谣言却让君父起了疑心,连谋逆的萧章都不及处置、却要在太庙里随即了结他?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宁子婴制造的谣言中存在令君父相信的部分。
可宁子婴落网,恭王府并未着急插手杀人灭口,反在追击时纵人逃走——好似放虎归山。
君父虽然暴病,耳报却仍然及时,得知此事觉出端倪,以他多疑百转的心肠,定然想到了什么,这才决定抛开天子颜面,借口再次试探萧彦。
御医上前,小心翼翼地刺破建德帝手指,浓稠血液滴进白瓮水中。
所有人的目光随后都转向萧彦。
萧彦顺从地伸手,御医捏针近前,似觉耳侧微凉——转脸就对上近在咫尺的谢承泽,对方冰冷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御医不由手抖,不慎将萧彦指腹拉出一道小口。
萧彦微微皱眉,随即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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