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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萧彦开口,他便直接道:“回殿下的话,温病症状是体发高热、寒战不止,靠装恐怕装不出来。
既是宫中御医已给康王诊治过,您让属下去也查证不到什么,反倒平添皇后与康王不快。”
萧彦便转而看向乐季,隐有责备之意。
乐季忙撇清自己:“属下只对他说要去康王府上看病,别的多一句也没透露。”
顾行远老实地补充:“的确不是乐都卫说的,是荷哥儿说的。”
见萧彦迷惑,顾行远告诉他:“文举的表字叫风荷,打小时候大家唤他荷哥儿,属下也习惯这么叫他。”
萧彦敬他医德,即便他如今已是王府奴籍,却许他在外院自由行走,也不自称为奴;但却实在嫌他说话啰嗦,不耐道:“文举又是谁?!”
顾行远一愣:“文举就是……”
他顿了顿,似是不忍心叫出从前一半馆的那个花名,憋了片刻才继续说:“……就是折翼——您看中他、费力赎他,却连他的本名都不知道吗?”
乐孟似乎是说过折翼的原名,但萧彦岂会留意这些小事,只记得折翼原本姓林,其祖父二十一岁科考中举,是大魏史上历来最年轻的探花郎。
萧彦倒来了兴致,坐直问:“那,风荷是怎么说的?”
顾行远没有多想,答道:“我因要出门,经过他院子时提醒他午睡后要记得喝药。
他听说我要去康王府,便问了问,小厮说起听闻康王温病,他便问我这温病可否假装,我自然知道温病装不出来,他便让我预先如实向殿下禀报,说可以免我多跑一趟。”
萧彦听完,果真点头:“如此,那你回吧。”
顾行远见他别无他话,便行礼告辞:“那属下告退,还有药在火上煎着。”
临去时,萧彦随口多问一句:“风荷病了?吃的什么药?”
顾行远原本要回答,不知想到什么,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连连摆手:“没、没什么大碍,只是偶染风寒咳嗽几声,吃两剂便好了。”
这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撒谎。
待他走远,乐季看向萧彦,等候指示。
萧彦合上茶杯:“这个折翼倒有些意思,晚些本王再问他话。
不管怎样,先去老三那看看。”
乐季劝道:“现在午后刚过,暑热未退,要不晚些再去?”
萧彦看他:“从前你一听吩咐便即刻去办,近来愈发话多,倒变得和你师兄一样。”
乐季红了脸,低头应道:“是,已经准备妥当。”
萧竟急病,皇后最是心焦,宫中大小医官站了康王半间卧房。
萧彦犹有怀疑,待进去亲自探看,见萧竟缩在榻上,满脸涨红、嘴唇苍白,汗流不住、寒战不止,大热天裹了两条棉被,借慰问寒暄之际仔细观察,这才相信萧竟是真病。
此处都是康王党羽,久留无益,宽慰几句,送些药材,便走了出来。
康王府陈设古朴大方,不似礼王府中富贵逼人。
总归尘埃落定,这趟西南之行自己跑不了,萧彦倒冷静下来,一如平日,仪容端方、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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