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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于是给那孩子递话。
孩子机灵,连连点头。
乐孟旁观之下,更觉意外。
以他对自家主人的了解,萧彦虽素来声名尚可,却并无多妇人之仁;即便要刻意作出仁善姿态,也不该在此生死关头含糊。
谢承泽得了萧彦默许,便示意左右抱那大孩子坐上别的马:“乐都护不必担心,我护着他们便是。”
乐季不顾乐孟眼神示意,仍嗤之以鼻:“你护的住么?”
“护的住!”
谢承泽撕下自己衣袖扯成布条,昂首把小孩绑在自己胸膛,声音里是少年满满的自信:“凡是需要我谢承泽保护的,我都能护的住!”
——虽然此时他尚且不是名满天下的战将,但那眉宇间的豪情气势似云间高飞的年轻雄鹰,与前世无二。
乐季不欲与他再辩,平白耽误时辰,翻身上马,低骂:“竖子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只有萧彦清楚,谢承泽并没有夸口。
枣核机灵,自行跳上另一个凌河军士的马背,老实趴着。
谢承泽一手轻拍怀中幼儿,一手娴熟控缰前行,无惧无畏。
他注定将要大展鸿途,成为名垂青史的大魏名将——萧彦默念。
出得有辛部以来,萧彦一直没再看他。
此时看着他,方才庆幸,幸而昨夜的一时冲动并未得逞,否则今世谢承泽将重蹈覆辙,陷入与自己纠缠的泥沼,再次毁了大好前程。
怪自己昨夜乍然从困境中得救,一时心性软弱,竟想再续前缘。
今后再不可有一丝任性,务必划清界限,各走各路。
萧彦再不拖泥带水,收回目光。
***
日落将至时,他们一路风尘,马不停蹄奔到乌云河边。
有经验老到的北境斥候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谛听,起身禀报:“有约莫两百匹马往这里来,最近土冻的不结实,因此分不清离咱们还有多远。”
萧彦颔首轻笑:“哥亥天青还指望本王做他的钱粮袋子,定是拼上所有身家追赶在后。”
乐孟默默听着,心道你也知道有多凶险啊,那你还纵容那谢家小子胡来。
他忙问:“那为何停下?赶紧过河啊。”
斥候谨慎:“都护稍安勿躁,且等部下们探路。”
两个凌河军士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踏上冰封的河面。
渡河
一个王府侍卫不解,惦记后有追兵,等得心焦,但见经验丰富的北境军士都勒马等在河边屏息看着那两人,便请教道:“小弟无知,但三日前咱们来时明明踏过这条河,冰层厚实;现在看也并无变化,怎地如此小心?”
有北境老兵笑道:“没有变化?小老弟你往冰层下看仔细。”
乐孟乐季也听了一耳朵,于是定睛往河下看去——阳光折射在冰层,确是较之前更清亮通透些,隐见冰下暗流涌动。
乌云河是草原常年积雨形成的固定河道,河面之宽能容十匹马并肩奔驰。
那老兵有心在这帮首阳纨绔面前显摆经验,继续道:“北境的这大草滩子啊看似总是一个样,实则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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