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裹着水红的短袄,头上梳着圆髻,戴着用雪白的兔毛攒出的柔软小帽,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含羞带嗔得瞪了身边人一眼。
她身边跟着的正是前不久阮侍郎给她定下的未婚夫,陈安和,疏雨知道的时候也是惊讶万分。
陈安和是陈宗正家的大郎君,家世好品性好,最重要的是人长得英俊挺拔,放在京都,那是万家少女都无法拒绝的夫婿人选。
也只有阮烟这样表面看上去如茉莉般柔弱实测心中住了一朵火辣辣的狗尾巴花的女孩会动辄冷哼斥责了。
三人一行,走上明月楼,寻了一个景致上佳且人烟僻静之处坐下,阮烟眼珠一转就寻了个借口将未婚夫支开,这件小巧精致的垂幕雅间便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你为何偏偏对他这般严词厉色?”
疏雨捏了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好奇的托着下巴看她。
阮烟神秘一笑,“我这叫驯夫!”
又开怀道,“疏雨你也该学起来了,你要知道……世道上的男人各个都是冷心肠的,你若是现在对他太好,说不准日后稍有不称心就对你心生不满,但若是你现在刻薄些,反而才好!”
疏雨若有所思的点头,刚打算开口就隔着垂帘的缝隙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四皇子看见她也是一愣。
抬头见被支开的陈安和已回来,疏雨便交代了两句把葡萄塞到嘴里就往外走。
又是那条熟悉的廊桥,疏雨回过神来已是站在了那条熟悉的依旧未悬挂任何灯笼的寂静廊桥。
四皇子腿脚不便,见疏雨走到了这黑漆漆的地方,环视一圈,下意识的蹙眉,“迢迢,这是什么地方,”
又望了一眼背后那门帘紧闭的厢房,“这后边不会忽然冒出个人来吧……”
疏雨嘴角一扯,忽而就想到了那日应声而现的明月楼掌柜,但也只是一瞬。
“迢迢你怎么和陈宗正家的那个老古板待在一块儿了?”
四皇子脸上还带着酒气,随和地问道。
陈安和随了他父亲,书生卷气,向来最守规矩,在最瞧不上规矩的四皇子面前,自然是瞧不上的,当然了,这里头掺杂的别的原因被他藏得很好,连疏雨都没瞧出来。
“四兄你不知道,陈宗正家的大郎君如今是阮烟的未婚夫,今日是特意来当护花使者来了。”
疏雨姿态闲适,吹着冷风看着楼下热闹喧嚣的灯景,忽而又扔出个炸雷来,
“对了,四兄,今日见到你也好,也省的我向你道别,”
楼下浅薄的灯色晕在女孩小巧如菡萏般的脸颊,她目光灼灼,神情坚定,“过几日我就要动身去西南了。”
“这阮梁奥当真是贼得很啊……什么!”
公孙琢大惊,“你现在要跑到西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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