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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头,估摸着自己是疯了。
她怎能如此呢?她只是想亲近皇兄,保着自己的地位,毕竟皇兄贵为天子,权势滔天,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自是想仰仗皇兄的权势。
且,皇兄后宫至今空缺,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她乐得自在。
如若有一日,她不再是唯一,那她就离开宫闱。
总归是场交易,权衡利弊后,她的心舒坦了些。
那位虽言一会儿回来,但李桃之知晓,使者来京,必定是不会轻易回的,亦不知皇兄会如何处置这事?
可方才,皇兄那句朕原本就没想送你和亲,是何意呢?
思忖了一会儿,她便也犯了困意,身子软成一团,脑袋空空,眼皮一沉,李桃之沉沉睡去。
清早醒来,她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床幔,赫然想起昨夜离开的那位,她伸手摸了摸床褥,冰冰凉凉,宋沅庭一夜未归。
不知怎的,心中有些失落落,李桃之起身,长发倾泻,小脸白嫩又光滑,宛若剥了壳的鸡蛋。
她赤脚,走下床榻,窗外阳光明媚,今日晴,宜出游,她看着天空翱翔的大雁,倏然有些向往。
江南水乡,也不知何时才能归。
她长叹了口气,猛然想起她被贱卖的画作,手指陷进掌心,她蹙眉,昨日她被那位亲的稀里糊涂,居然忘了问他那画作之事,她揉了揉眉心,转身。
洗漱完,走出屋子,正赶上浣衣局的来收衣裳。
那位嬷嬷是宋沅庭这边的,奉陛下之命,来未央宫收衣,看见李桃之后毕恭毕敬行了礼。
李桃之微微颔首,转身之际,想起那位陪着她出嫁的宫女,李桃之喊住那位嬷嬷,问,“嬷嬷,本宫想问,浣衣局是否有位叫六月的姑娘?”
嬷嬷接过阿茶递来的衣裳,微微颔首,“回殿下,是有一位叫六月的小丫头。”
李桃之敛眉轻笑,“本宫可否将那小丫头要过来?”
“自然可以。”
嬷嬷轻声道,“我回去就把她喊过来。”
“多谢嬷嬷。”
李桃之微微勾唇,她着一身粉嫩长裙,未施粉黛,却面若桃花,眼含春水,眉似柳,简单在头顶绾个发髻,长发如瀑布垂在身后,耳边散着碎发,更显她的柔美。
那位嬷嬷被她惊艳到,赫然有些明白,为何陛下宁愿得罪元国,也不愿将公主嫁出去。
虽说这位已被废除公主封号,可原先,在太后身边,这位公主也是名存实亡,但眼下不同,帝王专宠,自是怠慢不得。
这位嬷嬷自小看着宋沅庭长大,对着李桃之语气也柔了几分,“公主好生休憩,老奴先走一步。”
送走浣衣局嬷嬷,李桃之站在未央宫门口,望着远处御书房的方向,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公主,还在担心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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