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走。”
兰爷晃了晃指尖的匕首,“走的时候,我会带走他的头颅。”
他歪头,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也可以带上你的。”
白元朝嘴角的笑僵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有点渗人。
白元朝演了咽口水,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年。
和他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少年双眼慵懒而充满寒意,眉眼间的睥睨和野性呼之欲出,小麦色的皮肤在光晕的照耀下,仿佛丛林之中高高在上的猎手般夺目,透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生机盎然。
就是可惜那条疤。
白元朝从床头摸了盒金疮药,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放在桌子上,简单说明了用途,着重点出它的消除伤疤的功效。
但可惜的是兰爷兴致缺缺。
他只好转移话题,“今天的晚膳恐怕会迟一些,听说御膳房的人手不够。”
“知道了。”
兰爷懒得跟他多说,闭上眼睛,他虽面无表情,可白元朝却从他脸上看出了嫌弃和不耐烦。
白元朝心底生出了些委屈,但这让他感到惊讶和无措。
好久没有和人正常相处了,自从和许然岁成亲,他就仿佛被剥夺了身为一个独立人格的权利,喜怒哀乐任人宰割。
他甚至有些珍惜和兰爷带刺的相处。
哪怕这段时光不会太久。
看少年阖目养神,白元朝轻手轻脚的将桌上的烛火剪暗了些,然后蹑手蹑脚的挪到软塌的角落里,环抱住自己。
他心里,一点也不希望许家篡夺皇位。
原本白元朝已经丧失了所有挣扎的勇气,可昨日白马寺的意外,让他本能的试图自救,为白家,也为他自己。
……
太后生辰虽在继续筹备,可皇城人却似乎都忘记了,根本无人谈起。
不过这不影响闻路准备好寿礼,按时进宫贺寿,这一天的‘小皇帝’穿的花团锦簇,但仍然无法掩盖眉眼的瑟缩和农家气。
许然岁比‘小皇帝’更庄重,长袍赤色浓厚,金冠束发,俊美的摄政王扬着下巴,以逼人的目光观察着来赴宴的每一位宾客,他就像死死盯着所有人的一条艳丽毒蛇。
“诸位远道而来,为太后贺寿,辛苦了!
来人,赐御酒……”
闻路垂下了头,这应该就是维持假象的最后一日。
歌舞乐伶越奏越急,袖舞乱飞。
诸位群臣捧着御酒,终于开始对许然岁发难。
这一幕大戏就此拉开。
但对于闻路而言,这只是一出他作为背景板参与的戏份罢了,他表情淡淡的,同旁侧的一位偏远小国的使者随意寒暄。
场上已有人头落地。
‘小皇帝’吓得躲进了桌子底,被许然岁强行拉了出来。
但这些,小国的外人们不感兴趣,旁边的大汉蛮横地将酒杯重重放置在桌上,操着浓郁的异族口音发起了牢骚。
闻路叹了口气,不免安抚几句,除此之外,他环视一周,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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