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之被吓了一跳。
不过两日不见,不可能说病就病得起不了床。
好歹在官场走过一遭,立刻明白过来其中定有缘由。
燕十六一见他反应便知,这是个眼明心亮的,故意叹息道:“这一回主人病得蹊跷,郎中也是束手无策啊。”
谁都知道事情蹊跷,但这断不是随便能为人道的。
这是一个话饵,陆焕之若就势关心一下顾侯是如何病的,便是跨入了权利斗争的门槛。
他虽然想入京畿为官,可却并不想搅入这些纷争中。
只是答话一个迟疑,燕十六便已经看出他的立场,于是说道:“刘都护是太子殿下举荐的官,清河公主与晋王同母所出,深得皇上宠爱。
听说清河公主曾有意于陆明府,陆明府若调入长安,难保别人不认为是因着清河公主的关系。”
太子是储君,晋王最受宠信,时刻威胁着储君的地位,两人明争暗斗,朝野皆知。
你想置身之外,门儿都没有!
陆焕之合离,又岂会没有当驸马的野心,差的不过是时运罢了。
“当然,如果陆明府能在任上立下大功,便能名正言顺地调入长安。”
至于这大功……陆焕之背脊默默下了一层汗,难道要一个八品县令去撬掉都护府刘天昊?这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了。
燕十六突然叹息一声,“主人本早已为你筹谋好前程,可惜了,如今卧病在床,迟迟不得好转。
若他真在此地有什么好歹,只怕上头追究责任,会连累到陆明府你。”
献妻博前程什么的事小,被有心人栽赃嫁祸借机残害三镇节度使,便是四五葬身之地了。
刘天昊总要找个合适的替死鬼不是?
他与任何势力都没牵扯,将他踢出来当替罪羊,谁也不得罪,十分便宜。
陆焕之终于明白,此事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我想见顾侯一面!”
燕十六没有拒绝,陆焕之见主人无非两个目的,一是确认这是主人的意思,二是确认主人能活下去。
他不会随便被人忽悠,自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承诺卖命。
燕十六将陆焕之带到顾臻住的厢房,隔了帘幔,听得顾臻有气无力的声音,但无意间搭在榻沿露出帘幔的手却出卖了他的身份。
这双手虽然戴着顾臻的扳指,却因拇指之间比寻常人短了半截,看起来十分刺目。
陆焕之瞬间明白过来,顾侯怕是已经前往长安了,如今叫人假扮自己装病,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
恐怕等刘天昊发现时,他已经到了长安。
以顾侯的通天本事,只要他平安入了长安城,这刘天昊的小命便是保不住的。
而自己,不过是适当的时候当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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