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甭想再糊弄我们了,这些把戏都过时了~”
“就是就是,你前些日子还说,西街钰芦坊有专吃手指的鬼怪,我去看了,其实就是个小叫花子啃大萝卜呢!”
“还有还有,说什么崇文阁里夜深总有鬼影晃动,实际上就是遮灰的帘子掉了,被风吹动的!”
“那不一样,这次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就在芳鹿苑后……”
“哎哎哎!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以前提及的那些怪志都是骗我们的喽?好你个秦阿四……”
这人话还未能说完,屋内监生们的吵闹声便戛然而止,仿佛忽然间被谁扼住了脖颈似的,没由来的教人心里发慌。
“你,你们在看什么呢?怪吓人的……”
这人喉咙微动,见半数以上的监生都看向了学堂门口,也僵着脖子转动过去,随即眸子圆睁,没忍住惊呼出声:“祭酒大人!”
站在门口的男子玉树临风,墨发尽挽顿显神采奕奕,一身公服更是衬得他身形挺拔、神态稳重,不是宋祁越又会是谁?
而这声惊呼,可谓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适才愣住的所有监生都被喊回过了神,连忙起身作揖。
——“祭酒大人安好!”
本想等等再现身的宋祁越,当下只能无奈的轻咳了一声,负手踱步入室。
“诸位监生安好。”
他笑着环视了一圈在场监生,旋即发问,“你们适才在聊些什么,方便与我也说说吗?”
学堂内瞬间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除去那些本就不明所以的监生们,适才相聊甚欢的几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是在思衬着什么,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毕竟现在面前站着的人,可并非是普通的教授或博士,而是国子学的最高管理者——国子祭酒。
若是因说错了什么话而引来祸事,那于他们而言可就得不偿失了。
几位监生纠结片刻,最终将目光尽数落在了一位,已至中年的监生身上。
“祭酒大人,此次话题,确实是我先引起来的。”
中年监生无奈起身,讪讪回道,“但我保证说的都是真事,绝无欺骗!”
宋祁越虽诧异竟是个中年人提起的奇闻怪志,但也仍是轻笑不语,只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中年监生只得继续说着:“昨日我与母亲去芳鹿苑赴宴赏花,因着宴席上女眷过多,所以我便独身前往苑后那处人迹罕至的假山透风,却没想到,碰见了一只正在吃人的狐妖!
虽说没正面瞧见脸,但我真真的看见了狐狸的皮毛,还有那满地的血迹!
我……”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非常专注,略有浑浊的眸中也映着层层倒影,加之手上还不断的做着夸张动作,竟让人隐隐之间生出一丝信服来。
其余的监生们自然被吸引住了,正听得来劲时,一道略显青涩的声音便打碎了这副画面。
——“祭酒大人,别听这个秦阿四胡说,他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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