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现场案件调查结束,刘潜宣布收队,而陆以恒到达法医室的时候,苏素珍和南舒已经结束了这具尸体的解剖。
南舒站在法医室的外间。
她套着白大褂,戴着专用的绿色一次性法医用口罩,长发被她盘了起来,干净利落地收在了手术帽里,整张白净的脸只余一双澄澈的眼露在外面。
见到他的到来,南舒也没有半点惊讶,只是淡淡地对他点了点头表示问好,便再没说话了。
法医苏素珍正从法医室的里间走出来,倏然看到一个笔挺修长的身影还有些发怔,很快她认了出来是陆以恒。
陆队,她说,你们收队了?
陆以恒的喉咙里冒出一个混沌的嗯字,开门见山地问:解剖结果怎么样?
苏素珍把一整套解剖刀具铺陈开来,摆在冰凉的桌上,尔后忽然笑了,已经解剖完了。
死者的死因的确是心口上的锐器伤。
小而锋利的锐器刺入,导致心包压塞和失血性休克,最终失血过多死亡。
另外,她身上多处的伤口确认是死后造成的死后伤。
而且就跟陆队你之前想的一样,我们在死者的血液里提取到了医用麻药的成分,死者生前被注射了医用麻药,也就是说她是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直接死亡的。
跟陆以恒想的一样?那也就是说,早在解剖开始之前,在现场的时候,陆以恒就已经想到了死者极有可能是被下药了以后才死亡的。
他敏锐的直觉让南舒觉得有些讶异。
可碍于他在场,南舒只得低着头压下自己眉眼间的神色。
而且还有两个结论挺有意思的,苏素珍兀自拿起一把解剖刀,银色的刀面在室内的冷光之下闪着令人胆颤的光,陆队你猜怎么着了?
陆以恒没说话,看向南舒。
她好像没有注意到其他两个人一直在交谈,只是自顾自地忙着自己手下的事,认真而又专注。
冷静到令陆以恒有些意外。
仿佛今晨那个温柔的花瓶形象也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儿,陆以恒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秒。
可注视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而南舒又是非常敏感的人。
她倏忽抬头,看见陆以恒直视她的目光,那样玩味,又带有些许的探询意味。
没过几秒,南舒心下便了然:陆以恒这是在等自己回答,在考验她究竟有没有资格参与这场解剖。
毕竟早上在现场的时候,他可是半分不给她面子地直接提醒警队成员,不要跟无关人员闲聊。
而站在一旁的苏素珍一脸莫名其妙:不是自己问陆以恒问题吗,怎么陆以恒又把问题抛给了不是队上成员的南舒?
有点不适应对方直接的眼神接触,南舒很快低下头不去看他,手下的工具叮叮当当地发出相撞的声音。
南舒:死者的致命伤和死后伤不是出自于同一把利器。
虽然两者看起来像是同一种利器造成,但实际上死后伤的创口所体现出来的凶器种类更加锋利,刀锋大约两厘米左右,她虽然低着头,声音有些沉在嗓子里,但却清晰可闻,清脆悦耳,而且,在死后伤的伤口里检测出了铬、铁、碳的成分,但在心口的致命伤上却没有检测出来。
苏素珍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南舒的回答吸引了回来,她亮了亮手中的解剖刀,南舒说得没错,就是这些成分‐‐属于凶器的成分。
陆以恒扬了扬眉,但看不出惊讶,手术刀?
铬、铁、碳,这些成分属于不锈钢;死者死后伤口切割面边缘整齐,但伤口深度的异常又凸显了这把锐器的锋利。
这二者的结合,自然而然地,就能联想到凶器或许是和法医苏素珍现在正在用的工具一样的‐‐手术刀。
对,就是手术刀。
结合成分和刀锋的长度来看,符合的凶器,目前来说只有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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