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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显然需要一些别的事情来清除自己的绮念幻想,来帮助他更为客观的看待一些人和事。
经费申请、研发成果、外交概要、战略部署……过不了一会儿,云宫律的手便停在了键盘边,看着已然清零的任务列表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他叹了口气。
在听到库拉索确认波本的时候,云宫律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是庆幸?是失望?是理所应当?还是卑劣的窃喜?
那天的烟花之下,他想起了十三岁的夏日祭典,自己算是头一回在公开范围内进行任务执行,也是第一次抬头看见了夜晚的天空、星星还有烟花——还有被他遗忘又想起的少年。
那个少年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金发,冒失的暹罗猫有着絮絮叨叨的小习惯,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无足轻重的小小伤口。
曾经的无名好心人,现在的安室透。
云宫律微微蹙眉。
在想起了往事后,除了一些情理之中的喜悦,更多的也是一种……违和感。
安室透,和组织的违和感。
就像是正常人在见到沢田纲吉后绝不会将他与mafia一类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安室透与那个组织联系在一起给云宫的感觉,就像是自行车和鱼一样风马牛不相及。
云宫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他的私人情绪在作祟,或许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也并没有那么美好,可在烟花不再升起时,鱼儿不在游动时,少年的声音与容貌都越来越模糊,那双眼睛算是他唯一抬头的原因。
蓝灰色的眼睛像是他曾经在任务对象的收藏室里看见的珍品珠宝——或许比那还要漂亮。
那双眼睛是温暖的,带着让云宫哑然失声的温度。
到后来,连眼睛也在记忆中失却了颜色。
以至于他现在只不过是重拾旧忆,也难以自制。
*
“是和家人走散了吗?”
金发的少年已经缓慢进入了发育期,身高开始抽条,对于当时还只有自己胸口高的孩子,安室透选择弯下腰来和他说话。
云宫律没有说话,他左手慢慢的扶上了另一只手的手腕,小臂内侧绑缚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双面开刃,清洗再多次云宫律也能嗅到血槽中曾经留下的腥味。
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刀柄,紫色的眼睛说不上是冷漠还是什么,或许只是在冷静的权衡着这人是否会对他的任务产生额外的影响,时年十三岁的云宫律经验已然称得上是丰富,他并不喜欢杀人,却也不介意杀人。
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小孩安室透有些没法子,他蓝灰色的眼睛上下逡巡着小孩,怀疑这是一个叛逆期离家出走的少年。
嗯?
他深色的手倏然抓住了白皙纤细的手腕,小孩瘦的有点可怕,安室透一手握住还有空余,嶙峋的腕骨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活像是一个有温度的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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