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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再想下去了。
只要知道接下来调查的方向就好。
其它的,在确切的情报出来前,他不该也不能多想。
可即便不断这么告诉自己了,名为“猜疑”
的情绪却始终挥之不去。
无数个人名浮现,那是打接掌冷月堂以来便熟记于心的威胁名单,却在逐一飞闪消逝后,为一张张熟悉甚至极为亲近的面孔所取代。
——他真的能继续查下去吗?在已预感到结果将代表又一次的欺骗的此刻?可若就此打住将一切尘封,这十三年来的忍耐又算什么?他又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爹娘?
明知自己不该继续想下去,可思绪却怎么也没法停下,便连向来稳定的内息亦有了失控的迹象。
白冽予紧握双拳深深吐息试图藉此平静下来,却仍无法阻止已本能地针对那一张张面孔分析起来的脑袋——
“冽?”
让一切终得中断的,是门口突来的一唤。
原先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身子却紧接着一阵乏力。
青年勉强撑住躯体抬眸望去,而在见着那俊朗面容的同时,熟悉的温暖包覆上异常冰冷的躯体,暖热真气自掌心传来,丝丝缕缕地逐步平抚原先紊乱的内息。
白冽予呕了口血,面色却已由初始的苍白恢复成平时的白里透红。
瞧着如此,东方煜心绪略宽,这才收了真气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会浑身冰冷脸色苍白还差点走火入魔?”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却无法不去猜测可能的结果,所以有些心乱而已。”
知道煜是被他方才的模样吓着了才会如此急切,青年应答的音调淡稳如旧,眸光却已是一柔:“还多亏了你……我才能真正止住思绪不再继续胡思乱想。”
“……是令堂的事?”
能让白冽予失常的事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件,故有此问。
闻言,青年微微苦笑:“嗯……咱们坐下来谈吧?有些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好。”
一应初落,也不待青年反应,东方煜便就原先扶抱着的姿势将他带至床畔歇坐,并抬袖为他拭去了唇畔残留的血渍。
把自个儿当病人照顾的举动让青年略觉莞尔,心绪却已又宽了不少……将收到一半的行囊搁到角落后,他同对方尽数道出了自个儿方才的种种思量。
听罢叙述,东方煜双眉微结,而在半晌思忖后、启唇道:“且不论擎云山庄有哪些潜在的敌人——这个你自是再清楚不过的——在我看来,若要说‘私仇’,最有可能的原因自不外乎一个‘情’字。”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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