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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当春末夏初,天候已染上了几分燠热。
白冽予一袭薄衫里身,再加件东方煜昨日套着的外褂,既掩住了紧实柔韧的肌理,也善尽了狐狸精的「本分」。
看似沉浸于书中而格外恬静的精神,每每让路过的家丁弟子护卫一个接一个看傻了眼。
而打破了这份宁静的,是一阵由远而近的、曼妙而富有韵律的足音。
是名不会武功的女子。
打察觉的瞬间便开始估量起来人身分,可随风清掠过鼻间的、那似曾相似的香气,却让青年不由得微微一怔。
香名「依柳」。
初次嗅着,是四年前给情人硬带上岳阳醉芳楼那次……
据关阳所言,这香是东方煜的红颜知己之一,醉芳楼的头牌为了他而特意订制的。
也就是说……来的这名女子就算不是那醉芳楼头牌,也必定是个「依柳」之人。
是煜……昔日的红颜知己。
段言多日来毫无动静,原来是为了安排这一出。
于推想的同时明白了此间因果,却在思及自己早就清楚的事实时,心口蓦然一缩。
白冽予搁下了书本,对自己隐隐失控的反应感到些许不安。
他默默稳定心绪提杯清啜了口茶,直到那足音径自步入园中,他才故作惊觉地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尊的那个「依柳」,醉芳楼头牌含烟。
曾一度见过的女子依然容貌艳丽、丰姿绰约。
极富韵律的动作让她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万种风情,可眉宇之间,却多了四年前初见十位有的愁色。
从一开始便直直凝视,或者说是瞪视——着青年的目光冷澈,而在几番打量后自顾自地于青年对侧歇坐,眸底怨怼一闪而逝。
可唇畔勾起的,却是抹从容而艳丽的笑。
「公子便是『雨儿』吧?奴家含烟,此番冒昧相扰,还望雨公子莫怪。
」
「含烟……姑娘客气了。
」
适切地做了略带困惑与不安的神情,白冽与幽眸为垂轻轻颔首,将那份楚楚可怜到让狄一刀抓狂的气质清晰展露于女子眼前。
「姑娘若是来找爷……找楼主的,只怕得要失望了。
」
低幽音色带着几分轻愁,如水秋波似有意打量,却又因女子的气势添了几分怯怯。
瞧着如此,含烟笑意未减,眸中所藏的冷冽却又更加深了几分——甚至是一个抬掌、极其轻薄地抚上了青年面庞。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绝代佳人,也难怪柳……东方公子会如此着迷了。
便是奴家,单这么瞧着,也禁不住要心生怜惜呢。
」
「予儿蒲柳之姿,当不起姑娘如此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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