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
-他带了一束花,好像在去一块私人墓地的路上。
江茂言擦完头发刚走出浴室,就看见了张渡发来的消息。
今天是裴松临母亲的忌日。
以前他们总是一起去看谢阿姨的,谢阿姨是裴松临的软肋。
裴松临是他母亲和他爹的钱养大的,他爹与豪门电视剧里多情混账的老东西异曲同工,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想起来的他们的时候就只会转账。
记忆里谢阿姨是个温婉的江南女人,笑起来万种风情,温柔反而最不显眼。
谢阿姨下葬的那个夜晚,江茂言走在庭院门口,正苦恼不知道怎麽安慰人,结果头顶似乎被什麽液滴砸中。
他本来以为是空调滴水。
后来他才知道裴松临在天台坐了整夜。
谢阿姨无疑是裴松临的软肋,要是对谢阿姨动手的话……
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江茂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而且谢阿姨对他也很好。
谢阿姨在的时候,每次都帮自己教育裴松临,而裴松临敢怒不敢言。
这里很安静,草也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空地上全种满了谢阿姨喜欢的花,沿着这条小路望过去,江茂言看见尽头的墓碑前站了一个人。
裴松临。
裴松临站的很笔直,穿着一身西装,和风流之感全然不同,尽显庄重严肃。
江茂言垂下眼睛,看见裴松临离开后,他也走到谢阿姨墓前。
他以前和裴松临一起来的时候,干的最多的就是当面编造裴松临的黑料。
“谢阿姨,裴松临不好好读书,天天在学校收情书早恋!”
“裴松临今天又旷课了,而且他还跟人打架……”
“阿姨!
他天天欺负我打我骂我,你要替小言做主啊!”
每次的结局都是两人在墓地前你推我搡,裴松临追着仓皇逃跑的江茂言出了墓地。
江茂言看着一成不变的墓地,用手轻轻拂过墓碑,小声说:“谢阿姨,裴松临成为了一个很优秀的人。”
“比我优秀。”
可就算他再强大再优秀,我也要战胜他。
这次要他来仰视我。
江茂言走出墓地时,一边用手机接电话谈着生意,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一棵树。
摒弃阵阵的痛感産生的下意识喊叫,江茂言皱了皱眉头,揉着鼻梁和额头,继续面不改色的谈着生意。
“嗯。
那就这样说好了温总,下个月的竞标会现场就不见不散了。”
江茂言说这话时,声音听起来有些笑意。
电话那头则是很热情的回应:“好,就这样了江总,你安排的很合理,合作愉快!”
江茂言挂断电话后,神色晦暗不明。
就是这一年,江茂言公司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漏洞,而这个漏洞本来不会引起什麽大问题,不足以让江茂言破産。
可偏偏裴松临在其中有意为之,结果便大相径庭。
他现在就要把这个小火苗彻底踩灭,让它没有燃原的希望。
江茂言突然感到嘴上有股血腥味,他愣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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