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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镇也怕,但不管心里多害怕,自己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反正都是要面对的,自己也还得在黔州生活呢,不去也不行。
“见过刺史大人,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哦?”
安戟摆弄着他的古董花瓶,回过头来凑了他一眼,“怎麽了结的?”
“人死了,事情就了结了。
我怕那些疯狗被逼急了乱咬人,所以就一并处理干净了。”
“是吗,你就不怕王爷找你要个说法?”
“小人会谨言慎行,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至于那些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另外,咱们找到了南诏失蹤多年的阿托公主,这件事您也算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王爷往长安交贺表,您也跟着写一份,就算是这功劳落不到您头上,也算是咱们露了一回脸了嘛。”
“嗯!
对!”
安戟很是满意地赞叹起来,“你想得周到,是得顾及一下这位落了难的小王爷的脸面,还得借机捧一捧咱们自己,是得跟着他,夸两句。
你先帮我看着,他一往长安送东西去,我就接着準备着。
陛下高兴了,咱们底下的人也跟着乐两天不是?哎呀,侯镇吶,你说我手下养了那麽多人,怎麽就是没一个赶得上你的呢?”
“刺史过奖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哦对对对,哈哈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答应你的,不会少,去找管家拿钱吧。”
安戟喜欢的,就是他这种有所求,有欲望,有指望的性子,那种整天吊着一张脸,标榜自己这不想要那不想要的人,安戟还真是不敢用呢。
“对了刺史,那个阿托公主,听说是让南诏人给接走了,不知道您能不能查一查,看看她到底是去哪儿了,免得到时候在咱们的地盘上出了事,不好跟上头交代呀。”
“是吗?那这件事也交给你去办,把人好生生地给请回来,咱们好吃好喝好招待,到时候再往长安一送,她就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总之现在她不能有事。”
“是,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
带着银钱离开,侯镇的底气都更足了些,一身的丧气也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了不少,自己至少还是有活着的盼头的,只要自己还在,这个家就还没有散。
“怎麽样,没出什麽大事吧?”
赵回声一直在外面等他,不敢离开。
“没事,我得先回家,把钱拿回去,不然他们都吃不上饭了。
你先去找段沖,他认识的人多,让他帮着打听打听,看看这个班离公主去了什麽地方。”
“行,放心吧,我先查着,你先回家看看,免得你也不放心。”
自己虽然算不上称职,但这些年,他答应过大哥的事,每一件,几乎都做到了,除了给自己娶妻生子以外,侯镇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对不起大哥嘱托的地方,对家人,也算是无微不至了。
自己也难得回一次,几乎每天都在外面跑,也只有拿钱回去的时候,自己才会去看一眼家里那几个人。
“芳怡?台平?我回来了!”
喊了半天,竟然无人应答,整个院子里,都笼罩着一股极其诡秘的寂静。
侯镇察觉出了不妙,赶紧抄起放在院门口的竹竿,走进院子里,沖着墙壁连敲了四下,接着又敲了四下,在他準备接着再敲四下的时候,后边的树林子里传来了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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