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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一声惨痛的尖叫划破天际,那男人被砸晕在地,场面气氛瞬时剑拔弩张起来,另外几个人立刻钳制住青年,其中一人狠狠道:“你居然敢动手!
给我打!”
如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砸下来,青年不消片刻便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目光却不期然间与那只渐渐停下哀鸣的狐貍对视上。
狐貍艰难地拖着沉重的身躯,趁几人不备之际跃向丛林之中消失不见,待那群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他们气得发疯,狐族越来越警惕人类,平日里根本找不到几只,他们又对朝廷的奖励眼馋不已,好不容易逮着一只,就被这个读书读傻了的秀才搅黄了好事。
一名面上带疤的男人洩愤般踢了青年一脚,粗声粗气地道:“你等着,今日之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他们带着受伤的男人离开之后,躺在地上的青年猛地咳出一口血沫,一双眼睛虚虚地环视了周围片刻,确定狐貍已经逃离原处,才踉跄着起身将散落一地的草药捡起,而后蹒跚着归家。
应璋眉心微皱地看完了全程,目光沉凝地注视着青年离去的背影。
他莫名将青年同在外头傻傻地等着他的姜照联系起来,总觉得他们二人的性格有些相像。
一样的不求回报,一样的执着守理。
不,应该说,姜照还是希望应璋能回报他的。
应璋心中回响着姜照对业绩和任务的喃喃自语,不由得戏谑地想道。
画面以青年的视角继续进行。
他回到家中后,不消半日就被一群地痞流氓找上门来,那个疤脸男神色嚣张地站在家门口叫嚷,引来一衆邻里指指点点地围观。
灭狐国策被推行十数年后的今天,虽有不少人都抗争过,但最终都石沉大海,狐族的生存环境被日益压榨,人们对下一代的教育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见狐族,就地灭杀。
疤脸男将青年维护狐族一事大肆宣扬出去,不过数日,青年走在路上都能被戳着脊梁骨骂,他想去医馆为母亲求药时,都会被一些大夫赶出门去。
我做错了吗?青年迷茫地想。
但他没有被允许用很长的时光去思考自己的对错。
因为不久之后,他便被人当街打晕,再次醒来之时,便被曾经熟悉的街坊邻里绑在一个木柱之上,身下是已经被泼了油的柴草,面前不少人举着火把,蠢蠢欲动。
“此人心思不正,居然敢帮狐族,若哪日他帮那些该死的狐貍潜入我们这儿,我们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没错!
今天我们就该把他烧死在这,以绝后患!”
“这竖子以为自己帮了狐族,是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狐族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向来不记恩只记仇,他只怕下到阴曹地府去,都要后悔当日做的蠢事!”
在吵闹的叫嚷之中,青年被恶意包围,无休止的谩骂已足以代替火焰,焚舐他的理智。
一把把的火被抛进来,青年蓦地想起还在家中卧病在床,不知发生何事的母亲——他或许真的是个不孝子吧,他想。
恰在此时,画面在铺天盖地的火中静止,应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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