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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元听得认真,问:“最后怎麽劝成的?”
辛时道:“也没什麽办法,就是耗,面对平民百姓又不能动粗,偷偷抓进去也就算了,明面上,绝对不行。
你知道这种人,感情用事,调人来和他说理是说不通的,只能培养感情。
所以我们嘛,天天往他家里去,也不做什麽,就是拉拉家常、看有没有什麽事要帮忙,我年纪小,所以负责和他家的孩子玩,好说歹说总算松口,又碰上下雨,好在没有反悔。
唉……结果别人家事办妥,我自己家又淹了,和遭报应一样,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听到那句“遭报应”
,杨修元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笑。
他将两人之间的矮几搬到地上,跪坐向前抱住辛时,亲他:“我早想说,你那房子也太旧了。
怎麽就买这麽一处?”
辛时叹道:“我一开始被提到翰林院,任事是有了,但才从教坊出来,压根没有落脚处。
当时有一位同僚,现在我们关系还很好,他看我没地方去,就叫我先到他家去住。
他是在常乐坊业德寺租赁的房屋,价格挺便宜,一间月费只四百文,我觉得挺好,就也在寺中租地方住下来。
后来二圣不知怎麽听说此事,那时他们已颇关注我,神后觉得大合院杂乱不体面,赐钱与地命我令寻租处。
正巧那时邻里谈成一座挺实惠的宅子,却反悔不买,我想反正以后是要久住神都的,不如图个安定,向寺中借贷,接手过来。”
然后住进去才发现,“实惠”
有“实惠”
的原因。
冬凉夏暖,年久失修,无怪邻居要反悔。
杨修元道:“你也住的不满意,索性换了吧。”
辛时笑出来,道:“住宅又不是衣物,怎麽能说换就换。”
杨修元却越想越觉得是个办法,忍不住筹划起来:“你看,你现在住的地方,缺点实在很多。
首先宝镇坊离皇宫很远,你每天早起当值,路上至少要一个时辰,我们离得也远,城东和城西,来回跑至少半天。
其次就是破嘛,冬天挂那麽多毯子,每年用完的折损,还有炭火、填墙、补瓦,不也都是开销。
院子里梧桐树年份大,长得太高遮光,布局也不好,哪有人家马廄放在入门,味道都熏进屋里,隔音又差,路上什麽动静,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阿汝,要我说,还是换了吧,就算这些都不算问题,每年秋天淹一回,要不是今年有我,你岂不是都没地方住?这房子除了地契归你,我看没有一点保障。”
一桩桩数下来,没一处优点。
辛时含笑打断杨修元,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也觉得眼下的宅邸不宜居住,那时候没有经验,可眼下实在拿不出钱。”
“我有钱啊。”
杨修元理所当然道。
“这不是我有钱了,嗣王一个月食禄还算不错,我实封了四百户。
你只管挑好的,我帮你买。”
辛时道:“你又说糊涂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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