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有在这个无能为力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为什麽身边的朋友会把出国留学形容成流放,——距离太远,国内一旦出事,他再回去绝对会错过最佳时机。
于陈茉,如果她真的要分手,他甚至来不及当面挽留。
于父亲,虽然最后抢救成功,他休息一周就神采奕奕的飞到纽约,敲门喊小儿子陪着自己去打高尔夫。
但提前公布遗嘱,是不是也在后怕呢?
袁先生戴着指套,自从心梗发作后,他身边24小时都跟着一支专业的医疗团队。
手术一周就坐飞机散心,也被他们以身体为重劝了又劝,只不过最后拗不过他。
只能让他带上传感指套,以防身体出现状况,不能第一时间呼救。
袁睿思陪他打了两场,来不及跟老师请假,也没心思再关心自己的课程,看他略微有些气喘,就喊人载他们去休息区喝茶。
袁先生一笑就带起脸上的纹路:“担心了?”
袁睿思说:“担心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
袁先生停顿片刻,才问:“不担心你老爸死后,你大哥掌权将你流放吗?”
袁睿思心神一震,还要开口,袁先生却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无外乎你跟博远是亲兄弟,兄弟连心其利断金。
可是睿思,你有没有想过,老二就是这个命呢?就是这个什麽都不做,只要活着,只要能喘气,即使把大哥送上去,也一直会受猜忌的命。
”
“别跟我说什麽守住界限、永远当兄弟的屁话,你爸不信。
我那麽多兄弟,中间也不乏才华横溢、有一番作为的能人,怎麽没有一个守得住的?”
“从出生开始,你就站在候补席,——你妈妈也这麽想,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博远忤逆她后,开始插手你的事。
对她来说,博远不听话也没关系,反正她还有一个儿子。
”
“对我来讲也一样。
”袁先生冷峻的说,“如果博远没救了,我就会调整遗嘱,开始培养你。
你申请间隔年的时候,我以为你看懂了,主动退出,不想跟你大哥争。
如此虽然幼稚,却也不失为破局的良策,但是现在,我发现你还没看懂。
”
袁先生让律师拿出自己的遗嘱交给袁睿思看,说:“这是最近的一版,应该也不是最后的一版。
你大哥作为继承人,公司是他的,家里的资源也是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是想让你看看,你除开你那些死钱外还能拿到什麽。
”
如果单把袁睿思的那几页拎出来看,袁先生留给他的似乎已经足够丰厚了。
袁家本就是一颗参天大树,祖上遗産颇多,再有一个醉心商业版图、一辈子锐意进取的老爸,袁睿思能得到的只会更多。
毫不夸张的讲,整个纽约的留学二代圈加起来,都没一个能跳出来跟他比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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