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卫澜察觉到身侧鹤守玉轻飘飘的眼神,扯了下嘴角,连忙回答:“……的确认识,不过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
挑衅
“小时候?”
赵玉妗眉心微蹙。
“啊……对。”
鹤守玉忽的出声,看向赵玉妗:“公主,今日早起扫了山路疲累,不如先去休息。”
赵玉妗也看过去,对上鹤守玉的目光,她勾起唇角,微笑:“无事,我t不累。”
“……”
赵玉妗回头再次看向卫澜,“继续说,我对鹤大人小时候的事情——很感兴趣。”
闻言,鹤守玉握着茶盏的手一紧。
卫澜也注意到了,笑了声,而后拉长了语调,“其实只是小时候走丢过,和他在一条街上打过架,被他抢过吃的而已,我比他瘦弱,被他打得浑身是伤……所以对他影响深刻。”
赵玉妗将一旁鹤守玉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卫澜说话自然是在鬼扯,她听的出来。
既然他们不肯说,她再怎麽问也没有用。
赵玉妗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面前还未饮过的茶盏推到卫澜面前,问:“……是麽,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家中又是做什麽的?”
卫澜看着面前的茶盏,受宠若惊地捧起茶碗,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弯起,无视一旁鹤守玉悄然瞥过来的冷飕飕的视线,高兴地应道:“我叫卫澜!
他……咳,家父是新调任到京都的大理寺丞。”
赵玉妗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何脸上一直戴着面具?”
卫澜闻此难得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地瞥了一眼身侧的鹤守玉,支支吾吾回答:“……脸上有疤,不好看。”
“……难道你打算在梧桐书院一直以面具示人麽?”
卫澜眼底一亮,“姐姐是想看看我长什麽样麽?”
赵玉妗还未来得及回答,卫澜就又出声,“若是姐姐想看,我这就摘下面具。”
“……我。”
赵玉妗话音未落,卫澜就已经伸手摘下了那鬼面面具,终于露出了他完整的脸。
在看清眼前人的容貌之后,赵玉妗微微诧异,只见少年相貌极佳,眉眼之间还带着些许稚气,看上去的确要比她小上两三岁,琥珀色的眼眸干净明亮,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澄澈,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朗朗的笑意。
卫澜的脸上的确有一条疤。
在他的眉骨之上盘踞着一条如毒蛇一般弯曲可怖的疤痕。
在看到赵玉妗的神情之后,卫澜愣了下。
他的眼底忽地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脆弱,他垂下眼,有些失落地拿起面具又準备戴上,闷声说:“是不是很丑,吓到姐姐了吧?”
赵玉妗看到卫澜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又落在他手中的那张可怖的鬼面面具上,“其实你不用戴面具的。”
卫澜难以置信地愣住,脸微微红了起来:“真的?”
“嗯。”
卫澜又追问:“不可怕麽?不丑麽?”
“不——”
“……”
一声突如其来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赵玉妗和卫澜循声看去,齐齐看向被他们忽略已久的鹤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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