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给我匕首做什麽?”
他墨玉的双眸看着她,一如既往地沉静,“我们对德善堂知之甚少,如果有危险,记得拿它防身。”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以防万一。”
鹤守玉又看向她,“需要我教公主怎麽做吗?”
赵玉妗握着那把匕首看向他,故意捉弄他,“要,我不会用匕首。”
鹤守玉无言垂眸看了她很久,而后将那修长如玉的手覆了上来,他手心的温度有些凉,让赵玉妗有些无所适从。
而后,鹤守玉握着她的手,将那把匕首的尖端对向了他。
他眸色沉沉,说——
“如果有危险,就直接——刺下去,不要犹豫。”
赵玉妗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唇边的笑意在看到锋利的刀刃对準的地方之后,忽地沉了下去。
鹤守玉对着的,是他的胸口。
想到这些,还有面前吕怀安即将碰到她脸颊的那只手。
赵玉妗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彻底冷下了脸,不动声色地拔出了那把匕首,就在这时,吕怀安却毫无征兆地在她面前骤然直直倒了下去。
他犹如一片枯叶缓缓倒下,他的身影之后露出的却是鹤守玉那张冷下去的脸。
赵玉妗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猛然擡头看向鹤守玉。
只见鹤守玉垂眸看向她,眸光沉沉。
一阵沉默后。
赵玉妗轻笑出声,“鹤守玉,杀人是要杀头的。”
“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鹤守玉淡声道,径直跨过吕怀安迈步走向她。
而后,他在她的面前站定,俯下身替她捡起了那把匕首,重新塞进了她的手里,薄唇微啓,“下次,公主要拿稳。”
赵玉妗唇边笑意更深,“下次?鹤守玉,公主杀人,也是违反律令的。
你这样……算不算纵我行兇?”
鹤守玉忽地勾起了唇,慢悠悠地开口——
“……公主若杀人,臣自然与公主同罪。”
*
一盏茶后。
吕怀安只觉得后颈一阵疼痛,他缓缓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与方才来时神情截然不同的二人。
德善堂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那女子就坐在窗边,微弱的一缕光线透过窗边的缝隙洒了进来,映照着女子那冷若冰霜的脸。
只见她神色倨傲地靠坐在竹椅上,已不複方才的天真的眼神与乖巧的笑容。
而那身姿挺拔,面色冷峻的男子则站在她的身旁,两人的眼神是如出一辙的冰冷,这样的场景,竟然意外地和谐极了。
吕怀安这才终于意识到什麽。
他看向他们,“你们是谁?”
“你不必问我是谁。”
赵玉妗冷冷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吕怀安,“更何况,你现在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吗?”
吕怀安轻嘲出声,“……好,是我一时失防,你们有什麽话,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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