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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止听到这动感的音乐,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瞭。
他闭瞭闭眼,瞬时从数学世界裡抽离出来。
数学符号消失后,脑中出现的,是昨天女孩儿站在电视机前,穿著运动背心和短裤,脸蛋红彤彤的模样。
他在座椅上静瞭几秒,还是站起身,颀长身躯立在窗前,循著乐声望去。
透过被阳光照得金斑闪闪的绿叶梧桐,裴止看向远处的第二体育馆。
在露天体育馆的阳篷顶下,舞台中央,一个身穿红白两色啦啦操服的女孩儿,正随著音乐扭动著腰肢,甩动著花球。
阳篷顶的缝隙处,正好漏下一缕阳光,像是给少女打下的追光灯。
偌大的操场,成瞭她一人的舞台。
美丽而富有活力的女孩,成瞭原野上蹦跳的小鹿,她的一举一动都那麽轻盈。
明明他和她之间,隔著遥远的、几百米的距离,这一刻,男人心中却涌出一股陌生的、燥热的冲动,想去追随这头小鹿,直到把她完完全全地扑倒在原野之上,将牙齿印进她柔嫩的颈项,吞噬她、噬咬她、直到这头小鹿因为他而哭泣、而失神、而低吟。
她又好像成瞭古希腊神话裡的狩猎女神,自由独立,风和雨露常伴她身旁,她穿著猎靴弯弓搭箭,她享有林莽和荒野,她是永远的、不嫁的处.女,年轻而活力四射。
那个在台下怯生生的小姑娘啊,一上台,怎麽会爆发出这般能量,这样的美好?
这一刻,男人隻觉得,他好像在经历一场夏天,在这个夏末秋初,他即将三十而立的午后,一场在他生命中迟来的夏天,终于到场。
它如旗帜般燃烧,又像弥散在树叶上的浅浅微光。
那边,许柠已经一曲舞毕,礼貌地朝面前大傢鞠瞭一躬,“有什麽跳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她脸上,重新挂上瞭温和的、略带些羞怯的内敛笑容。
“小柠,你跳得太好瞭吧!
和你平时完全不一样。”
“对对,让我想想,这要怎麽形容?叫反差感!
反差感,真的绝杀!
太美瞭太美瞭,要是再配上舞台和妆造,我觉得你能直接上春晚,男女老少通吃!
!”
“对瞭,我们就跳这支舞吧!
小柠队长编的舞蹈真好呀,大大方方的,跳起来一点都不媚男。”
“就是,我投票,就跳这支瞭,就是一些高难度的动作需要我们加强训练。”
集训队裡,队员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著,气氛都被许柠这一支舞给带动瞭起来。
若是这支舞换成一个性格本就开朗大方的女孩来跳,引起的轰动可能还没这麽大。
但许柠一直以来,都以一个柔弱温婉的形象示人,她是乖乖女,是小兔。
但站上舞台,她性格中狂野的、富于生命力的部分一旦展现出来,那反差感,就像引爆一切的炸弹,让她的美得到瞭极致的升华。
就这样,这支编舞得到瞭拉拉队员们的一致好评。
不远处,和第二露天体育馆十几米之隔的第二足球场,穿10号足球服、头上黑发用G傢发带系起的少年将望远镜对准瞭许柠。
方才许柠跳舞的一幕,少年尽收入眼底。
“燃哥,你在看什麽?”
一旁的守门员小磊凑瞭过来。
“在看一些...好玩的。”
陈璟泽一边说著,玩味地勾起唇角。
“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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