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歇息着,皇阿玛传我进宫。”
四爷留给福晋一句话,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苏培盛跟在四爷身后,忙不迭的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听李公公说,皇上一早批了奏折后龙颜大怒,传了直郡王和八贝勒进宫面圣,却又不见,只让两位阿哥在殿外跪着。
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太子刚去为两位阿哥求情,也被赶了出来。”
四爷此时坐在马车上有些心神不宁,他生怕这一步棋走错了。
可他也深知,自己的出身就代表着不可能一直作为旁观者,这趟浑水,无论如何都得硬着头皮蹚过去。
四爷走到大殿外,并未见到罚跪的两位阿哥,只见皇上身边的李公公面露难色在张望着什么。
“哎呦,四阿哥您可算来了,皇上等您许久了。”
李公公看见四爷便朝他走来。
“李公公,不知皇阿玛传我进宫所为何事?”
李公公见四下无人,只对着四爷小声说了一句话:“坦诚相待。”
便拉开了距离。
四爷心中一紧,随着李公公进了殿内。
整个大殿,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皇上阖着双眼,手里把玩着一个翡翠扳指,身上散着帝王的威严。
“儿臣参见皇阿玛。”
皇上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将一份奏折扔了下来。
四爷捡起地上的奏折。
打开一看,这不就是自己的幕僚上的奏折吗,南方水患,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已出现瘟疫。
四爷拿着奏折的手微微捏紧,指尖泛白,眉头紧锁。
猛的抬头看向皇上,双眸充满不可思议。
皇上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四阿哥,一言不。
良久,方放下手中把玩着的玉扳指,身子向前倾,缓缓开口:“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叫你来?”
帝王的威严让四爷恍了一瞬,心脏猛烈跳动,像是要跳出来一般,他不得不强行按耐住,轻呼一口,恭敬答道:“儿臣不知。”
皇上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不知?那为何南下之路上会有你四贝勒府的马车?还有你老四的亲信?”
四爷跪在大殿中央,背挺的直直的,但却一声不吭。
直到皇上再次开口:“老四,真没想到,你是个有成算的。”
四爷来不及去深究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见他猛的抬起头,胸膛带着起伏。
连忙大声道:“皇阿玛息怒,儿臣确实机缘巧合知道了此事,但儿臣心想,为了保全大哥八弟的颜面,保全皇家体面,此事是万万不能外传的。
皇阿玛心系百姓,儿臣深知,您定是不愿见到百姓流离失所,所以儿臣思虑再三,才擅作主张,便派人南下赈灾,做出了大胆僭越之举,儿臣甘愿受罚!
请皇阿玛责罚!”
说罢,四爷挺直胸膛,直视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
皇上看着他坦坦荡荡的眼神,心中复杂难明,沉声问道:“为何不上报给朕。”
四爷带着些自责:“儿臣愚钝,本想着保全大哥和八弟的体面,但没想到疫病传播飞快,儿臣能力有限。”
皇上凝视着在大殿中央跪的笔直的四阿哥,心中思绪万千,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想起了他的小时候。
这个老四,是皇后亲自抚养长大的,佟佳氏将他视如己出,悉心教养,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从幼时起,这个老四就好像从未使过什么小心思,小性子,一直是坦荡的,言行之中透着一股清正的气度,像极了佟佳氏。
他的皇后,把胤禛教养的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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