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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阡平本是极少流泪之人,如今这一次大悲大喜,也是难得发洩瞭一通,这会儿哭得声音都带瞭些鼻音,听上去委委屈屈的。
“你还说,你又不是没有想过真的这样做。”
江曦爱怜的抚著她的秀发,半是玩笑的轻笑著道:“是,我可想过不隻十次百次瞭,刚刚同你说起,我还又想瞭下,若真是这麽做瞭,倒也是不错。”
间阡平破涕为笑,自他怀中起身,凝视著他道:“染华,你和主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以后……再不准做这样的事瞭。”
一直带著笑意的江曦眼眶却微微红瞭,琥珀色的眼瞳中倒影著她的小影,仿佛那便已是他所能看到的全世界瞭。
“阡平,我从不敢想,有一天可以听到你这样对我说……谢谢你。”
他的眼角流下泪来,一把抱住瞭她。
“谢谢你肯爱我……我真的好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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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浦这边撤退时折瞭三名护卫在州牧府内,待逃出府外便隻剩馀两人在侧瞭。
其实他并不是全然没有后手。
原本的计划裡,为瞭防止背上瞭弑父罪名的潘吉逃跑,除瞭潘隆统领的护城军以外,他还备瞭人手在城南的大门附近埋伏。
隻是如今他的计划江曦和雍州牧都已提醒知晓,为瞭防止自己逃脱,雍州牧大概率也会在城门处安排人手,想来此时两军已然正在混战。
所以明智之举是逃往城北,城北紧挨密林峻岭,虽是难行,但他们三人躲入其中,即便是雍州的护城军追过来,要在内裡寻三个人也非一朝一夕。
何况自城北行出大约十日路程,便能到廉进手下樊将军所在的城池瞭。
他张浦为官近四十年,势力庞大,手下兵马无数,隻要到瞭樊将军处,再让廉进带大军来接应,便可先在雍州抵抗一时,待得瞭安稳再从长计议。
张浦念著这一丝希望,驱马狂奔,可护城军的人紧追不舍,眼见著一直甩不掉,不得已之下又留下两名护卫断后,这才与追兵拉开瞭距离。
待得一番狼狈的逃奔后,他终于到瞭城北密林,在内裡一阵狂奔后,听著耳畔一片寂静,隻有晚风拂过,那颗激荡的心终于稍稍有些平複。
婚宴上几番变故,如今天色已然不早瞭,他朝著落日望瞭一眼,试图以此辨别方向。
忽而草木微动,一阵阴影投下,一人一马出现在瞭他的面前。
来人背著光,自马上下来,高大的身躯气势逼人,张浦下意识的后退瞭两步,那人却并未再上前,隻是静默的垂目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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