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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耀知道许四姑娘死瞭的时候,竟然觉得是件好事。
人没瞭就没法惦记瞭,也不知这许四姑娘是不是给谢贞下蛊瞭,一个嫌麻烦的人自己去找麻烦。
许元熵在床边睡著过去,梦裡她还在不停地走,饿瞭吃草渴瞭找水,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荒凉……
“元熵,你撑不下去瞭可以来找我,我会陪著你。”
“真的吗?”
许元熵眼前有一层水雾,看不清眼前何许人也。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隻有我,我舍不得骗你。”
男人的声音像是石头掉入深井裡,很远很空,许元熵抓不住。
“舍不得骗我……”
许元熵紧紧皱著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那你在哪?”
“你在哪……”
谢贞蹲在许元熵面前看瞭许久,她额头上有细碎的汗珠子,嘴裡喃喃地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你在找谁。”
谢贞好不容易听见瞭一点,很好奇地开口问她。
“……阿,阿肃。”
“谁?”
谢贞好像听见瞭一个人名,但是许元熵说话闷闷的,不清不楚,最终没能识别出叫的什么。
夜已深,广阔无垠的天空挂著一轮皎洁的明月,月色照亮大地,沙土上小山丘,有人在吹萧。
谢贞听见外头的声音,起身要出去,抬脚又放下,低头看著像在做噩梦的许元熵。
思量片刻后找来一件厚实的黑色披风盖在许元熵身上,转头又去吹灭烛火。
月色朦胧,营帐裡昏昏暗暗,谢贞摘下面具将其放置枕边,伴著萧声入睡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外头将士想念傢中亲人,绵绵思念让萧声不断。
声声不息似乎在预兆著这场战役不会短时间结束,八月暑气由盛转衰,九月西风掠过平原卷土而来。
许元熵也没想到会在这个世子身边待这么久,还以为会被送回去或者丢到附近村子去。
现在每日就是在营帐中躲好就行。
许元熵不知道外头发生瞭什么,但借著记忆可以知道这是一场苦战,虽然我军节节胜利,逼得敌军一退再退,最后隻能守著最后一道城门。
但是东靖死守不松口,无论如何都不投降,城门又撞不开。
谢贞每次回来都是满身的伤,有一次半身都是血,盔甲被划出一掉又长又深的裂痕。
许元熵隻能躲在帘子后边,听前边著急的声音,绷带撕扯声中隐隐有闷哼声。
等外头一阵脚步声消散,营帐裡隻剩下谢贞一人,许元熵才从后边出来。
“世子殿下,需要我扶你吗。”
许元熵试探地问,看见椅子上微微弯著腰的谢贞。
谢贞疼得说不出话,隻是点头。
瘦小的身子撑起一身伤骨,谢贞觉得神奇,没想到许元熵真的能扶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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