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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来得及运用最强的精神力将十几根一人合抱的粗大铁柱硬生生组成一个铁笼子,然后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躲在里面。
如果这个铁笼子不能承受上面的压力,最后一瞬间他会选择进入幻境。
失重感很强烈,他不断地翻滚碰撞,幸亏还记得在身体周围塞了许多海绵垫子,即使是这样,仍然在下降的过程中头晕眼花。
在附近发出的巨大声响中他瞬间失聪,过度使用精神力的后果是胸闷恶心,极度疲倦,很想睡,事实上躲进铁笼子的那一瞬间他就昏迷过去了,奇怪地是灵魂仿佛离开了肉体,他能看见自己的身体以怎么样古怪的姿势翻倒在铁笼子里,他甚至有疑问,就那样的姿势,脖子不会扭断吗?
铁笼子所处的地方完全被各种扭曲折断的水泥块建材掩埋,裸露的电线断口闪着火花,一些金属走廊倾斜断裂,废墟中偶尔能看见人的残缺尸体,鲜红的血,人们在熟睡中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死去了。
100米外是一片黑暗……彻底丧失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从戎怎么样了?
原定两个月回西北基地,赵诺成自蓝宝离开后就有些焦躁,硬是把拉练时间缩短了半个月,归程途中遇到一大波丧尸潮,他们从丧尸的包围圈中冲出来,折损了两个人,那两人被吃得尸骨无存,撤退的时候又有一人失踪,不过因为在几个营地收了二十几个人,队员的人数相比从西北基地出来时还是多了一倍。
赵诺成受伤了,并不是丧尸造成的,队里一个新来的少年,对于战斗还不太熟练,丧尸一多就有些慌张,结果握着的长刀没抓紧,一下子就飞了到赵诺成所在的位置,赵诺成正专心对付丧尸,他面前的丧尸最多,压力也最大,哪想到以为安全的背后突然飞来一把刀?
他的第六感很强,当时迅速往旁边一闪,那刀还是在他脖颈旁拉开了一道口子,血当时就涌了出来。
鲜血的味道刺激得丧尸一阵骚动,要看就要控制不住,他们同时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片刻之后所有的丧尸都缓缓散去,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即使有人追着它们打,它们也不感兴趣。
丧尸退去后,赵诺成大口大口地喘气,惊魂未定,失血让他有些虚弱,接连不断颤动的大地令人站立不稳,队员纷纷跌坐在地。
队医给他包扎伤口,赵诺成染血的手将领口扯开,无意间碰到蓝宝给他的挂饰,伸指握着不动了。
地震了,蓝宝在哪里?到基地了吗?
“咦!
队长,你手心什么东西在发光?”
队医惊奇地叫了起来。
赵诺成低头,指缝间果然有盈盈绿光,摊开手,蓝宝给他的挂饰一改当初灰扑扑的面目,变得晶莹剔透,犹如上好的玉石,那绿光慢慢弱了下去,彻底收敛的时候赵诺成脑海里多了一段奇特的文字,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样的文字,却能够知道它们的意思。
傻瓜式能量物炼法。
“哦,是我爱人给我的挂饰。”
赵诺成淡然说,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年少的时候他也曾看过那些现在觉得有些无厘头的玄幻修仙小说,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部修炼的功法,只是名字有些囧。
不知道那些人宣称掌握着利用能量晶石提升异能的方法,那些方法,也是某些上古的人留下来的吗?是不是跟他一样无意中得到的?蓝宝知道不知道这挂饰是个宝物?
队医一边给赵诺成包扎,一边好奇地在心里猜测队长口中的“爱人”
是哪一个。
他加入赵诺成的队伍的时间不长,平时只觉得这个队长属于有魄力有担当的男人,虽然也会跟队员开玩笑,但仍然给人一种疏离感。
大概做领导的都是这样的吧,太亲近了各种工作都不好好干,队员会倚着跟领导关系好对工作怀着敷衍的态度,工作起来也没有什么效率。
闯祸的少年手足无措地蹭到赵诺成身边,垂首说:“队,队长,对不起……”
赵诺成抬头看着这个末世开始前还是高中生的青葱少年,环境的确很能磨练人,许多人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悲观丧气,充满了负面情绪,他不一样,他总是像一束早晨的阳光,照亮了许多人,他乐观向上,嘴角总是带着笑容,手脚麻利,热心,仅仅入队半个月就得到了大部分队员的认同与喜爱,他误伤了赵诺成,虽然没有人开口,但他们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同情与安慰,希望他们的队长对他别太残忍。
不合格的队员经常会被驱逐,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情,队员之间开玩笑开过火,从半真半假的推搡演变成斗殴,那一次参与斗殴的人都被赵诺成赶出队伍,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少年眼神充满愧疚,鲜少隐去的笑容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很惶恐。
赵诺成说:“以后记住,刀要牢牢抓住,别有下一次,无论是谁。
我不希望这种低级的错误出现在你们身上,就像个不定时炸弹,我得为所有的队员着想。”
蓝宝被埋起来的时候远在西北基地的蓝贝正和她的娘子军开玩笑,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她们那天值夜班,凌晨四五点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说些无伤大雅的荤话玩笑话,正好解闷,于是她的伙伴们就看见自己漂亮彪悍的队长突然露出一个与当时的氛围一点都不合拍的悲伤表情。
她缓缓地蹲下去,捂着胸口,那种奇怪的感觉,除了两年前离开樟木镇基地的时候曾体会过,他们都以为蓝宝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她现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宝宝并没有死去?他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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