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毅之轻轻摇摇头,再看看林韵宁身穿的剑服,以及腰间的宝剑,不由气道:“一个姑娘家,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见他生气,林夫人急忙说道:“宁儿刚回来,你就不要脾气了。”
然后招呼林韵宁,“跟娘去看看你的闺房,梳洗一番换上女装,全家一起吃饭。”
林夫人高兴地带着林韵宁走出书房,而林毅之却想起了陈恪。
他不知道奏报里的应州府举子陈恪与陈唐之子陈恪是不是一个人?也许是同名同姓,但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与陈唐的约定。
两人十多年没见面了,而自己进京的这段时间忙于政务,也没派人去应州府打听一下,想起这事顿生愧疚之心。
应州府于兴京只有百余里地,快马疾驰半天也就到了,可他却忘了这事。
就在林毅之暗自检讨时,陈恪走进了应州府,打听一番就知道陈教谕的住处。
这位陈教谕做官挺失败,应州府的教育局长只是一位八品官。
但他在应州府还是有点名气的,让陈恪能够顺利地找到他的住处,然后知道那位同名同姓者做得有多坚决,连这座三间瓦房的小院都给卖了。
但他的人缘确实不错,左邻右舍将他当做那个陈恪,见他一身湿漉漉的样子不禁惊问原因,听他说渡河掉进河里不禁都笑。
通过与左邻右舍的交谈让他掌握了一些情况,然后拒绝邻居们的邀请,只说自己回来看看故居,到客店住一宿,明天就要前往江宁府投奔未来的岳父。
找到借口陈恪告辞而去,拎着新买的襴衫直奔香水行,坐在池水里倾听他人说话。
“朝廷商量了两天方才下达重奖定远军的圣旨,也是够慢的。”
“老兄不知,朝局复杂着呢,听说双方争执不下,气得小皇帝拍桌子方才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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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陈恪皱眉,朝会里的事都能传出来,律国细作的刺探工作简直太好干了。
可这还没完,泡在池水里的几人竟然展开了热烈讨论:
“范泰没反对?听说他对杨牧挺不满。”
“他敢反对,听说小皇帝对他也挺不满。”
“小皇帝对他不满有何用?太后掌权。”
“不能这么说,太后和小皇帝毕竟是母子,虽说范泰当年力保太后坐上皇后宝座,但再近也没有母子近吧?”
“不一定,听说太后不是小皇帝的亲生母亲。”
“别瞎说,太后对范泰也表达了不满,谭远忠推荐江宁府知府林毅之担任吏部左侍郎,太后不也准奏了吗?吏部尚书空缺,左侍郎等于掌管了吏部,这是多大的权力啊!”
几个人说着、起身迈出水池往外走去,而陈恪知道自己来对了。
当他从河里爬上岸后方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然后掉进了黄河,又被送了回来。
这是一件挺奇怪的事,他从安定城南门走出来,走进清凉山迷失方向,竟掉进黄河里了。
但这件怪事只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他在那棵巨树下睡一觉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再从清凉山直接掉进远在百里以外的黄河也不是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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