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宴站在不远处,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很多记者拿着相机在拍。
这是他添砖加瓦造成的结果,自己却砌进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痛快。
他薄凉的眨了眨眼,转身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跟医生聊了一会儿,确定他爷爷没什么大碍之后,就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车场的门一开,季司宴往前走了两步,错开挡着视线的柱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那人戴了鸭舌帽,穿着和平常截然不同的黑色冲锋衣,但他还是认出来了,那是许听尧。
他怎么会在这里?
“抱歉许总,这是楚曼曼的奶奶,老人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我知道安董肯定不会让你出来,所以只能通过你的主治医生联系你。”
楚曼曼的经纪人扶着楚曼曼的奶奶走到许听尧面前。
许听尧看了一眼楚曼曼的奶奶,满头花白头发,但腰杆子挺得很直,红肿着一双眼,眼里的恨意并无多少力度,更多是是一层死灰,却叫人心头发怵。
老人推开经纪人的搀扶,走到许听尧面前,眼里含着的泪有了晃动,“你就是害死我孙女的那个畜生?”
许听尧没说话,他不确定楚曼曼的具体死因,但女孩儿的确是被他连累了,无可辩驳。
“奶奶……”
啪~老人踮着脚,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给了许听尧一个耳光,接着又一个耳光,刺耳的声音回荡在阴凉的地下停车场里,倾注了老人对孙女儿所有的爱。
老人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许听尧,也没有再撕心裂肺的哭喊,打完那两巴掌,眼里就彻底没了光芒,连恨意都没有了,转身扎头低泣着,“我孙女儿,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老人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沙哑的像沉在水底,由近及远,仿佛是对别人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第十八章
许听尧不知道老人什么时候走的,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浑身灌进一种无法具述的失力感,不知是因为紧绷的那股力量抽走了,还是其他不明原因。
不过老天似乎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因为他的视线中再次闯入一个人的身影。
两人相视,不远的距离,其实许听尧看不清季司宴,眼前花白的甚至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他的的确确能感受到对方目光里的狠厉与冷漠。
他通体发凉,又慌忙在对方的狠厉和冷漠中找回一丝知觉,窒息般的疼袭上心头,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刺穿。
季司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老人甩他耳光,看着老人离开,又看着许听尧身体微倾,几乎无动于衷,只是感觉心头沉重的,像掉入深海中一直往下陷。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嘲讽许听尧,而是径自走到他身边,然后与他擦身而过,像个陌生人一样。
季司宴开着车,一脚油门飞奔了出去,倒车镜里,那人扣着心口,弯着身子,踉跄的一个膝盖跌抵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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