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一看,只见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不管谁是谁的男人,谁是谁的女人,早已乱作一处。
“二马尚且不同槽,你们都是体面人,还请给各自留点脸面。”
忽然想起未晞写在纸上的这句话,凌落川看着眼前的形形色色,越发觉得讽刺可笑。
这是一个张开双腿比张开怀抱容易的年代,男人有钱就把女人当玩意儿,女人索性拿自己当商品。
春宫艳照俯仰皆是,情男欲女遍地滋生。
谁玩弄了谁,谁戏耍了谁,谁卖了谁,谁又买了谁。
谁能说得清楚?你在逗猫的时候,猫也逗着你。
你不是猫,你怎么知道它没你快乐?
凌落川本就悻悻恹恹的,想到此处,更加无情无绪。
一双细若无骨的小手,偏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贴了过来。
他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也斜着看过去,却对上一双黑如点漆的剪水双眸,觉得有些眼熟,倒像在哪里见过。
那女孩子不过二十出头,长得柳眉杏眼,白净清秀。
不知被灌了什么药,扑在他怀里半痴半癫,又哭又笑。
凌落川低头瞧着她,忽然发现,她的眉眼跟某人如此神似,不由得心潮澎湃。
本就有了七分醉意,此刻竟变成了十分。
将人家按在沙发上,嘴里还在数落,“我不过随口说了几句,你就写了一车子的话压派我。
就算我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难道这些日子弥补得还不够吗?整日为你操碎了心,你倒好,不谢就算了,天天防我跟防贼一样。
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想强着来,用得着等到今天吗?”
可怜人家一个女孩子,被他亲得七荤八素,问得头昏脑涨,却不知祸从何出。
一颗小脑袋,吓得拨浪彭似的左躲右避,只当他是魔王转世,乱中生惧,惧中生勇,就是不肯就范。
谁知,竟惹得凌少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捏着人家的下巴放出狠话,“我知道,你就是不待见我。
那个打黑拳的有什么好?一个屋檐下住着还不算,不日里出双入对、亲亲热热的。
暗示你多少回了,你权当不知道。
成心碍我的眼,让我睡不安生是不是?告诉你,我一句话就能玩死他!
早晚我先弄死他,再找根绳子勒死你,咱们大家干净!”
说着就狠狠地咬在人家姑娘嘴上,这女儿儿竟嘤嘤哭了起来,嘴里喁喁有声,煞是可怜。
这一哭却如同火上浇油,男人捏着她的下巴狠狠道:“不许哭!
就知道跟我装可怜。
你哪里可怜?但凡有半点机会,你只怕恨不能立刻整死我们。
你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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