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沈姣姣赶紧揽住他,不让他乱动,“再动我就喊你爸打你屁股。”
崽崽一愣,赶紧缩回手,将两只小肉爪子背在身后。
宋毅打屁股,那可不是像沈姣姣那样小惩大诫,那是真能把他屁股打开花的。
崽崽再拿眼睛一瞅,宋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菜洗好了,正似笑非笑地着他。
崽崽讨好地冲他爸讪讪一笑,露出小米牙,一副可的模样。
宋毅给他弄得哭笑不得,起身把窗台下的小锄头收起来。
沈姣姣嗔了宋毅一眼,“越大越皮了,也就你能治住他,还有,你那锄头放哪不好,就放窗台底下,不是摆明了让他拿吗。”
宋毅弯起嘴角,也冲她讨好一笑,“怪我怪我,下回我肯定把这些锋利的东西收好。”
又伸出一只如九阴白骨爪似的大手牢牢罩住崽崽的小脑袋,揉了揉,“崽崽,以后那些东西可不能随便乱碰,碰了你爸我请你吃竹板炒肉。”
崽崽可听不懂什么叫做竹板炒肉,但不妨碍他敏锐地察觉出了话里的威胁,赶紧扒住沈姣姣,往她怀里缩。
这副机灵可的样子,逗得沈姣姣又忍不住抱他在怀里揉搓了一会,“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我小时候可没这么皮。”
她一个劲地拿眼去瞟宋毅,一就是随他。
“那肯定是随了我。”
宋毅端起盆子,一边朝厨房走,一边笑道,“没事,一物降一物,难不成老子还治不了小子了。”
锄头收起来,崽崽又能在院子里随便玩了。
没了锄头,他盯上了窗台底下种的薄荷。
薄荷生命力旺盛,即使在冬天也是长了郁郁葱葱的一片,着就喜人。
可惜被崽崽的无情铁手一揪一大把,等宋毅做好饭从厨房出来,到那光秃秃,七零八落的一片薄荷,忍不住咂嘴道,“这可都是当初我辛辛苦苦种的,真是崽卖爷田,一点都不心疼。”
崽崽萌哒哒地着他,弯起红润的小嘴唇,小肉爪子一抓,又薅下一丛薄荷。
沈姣姣也不拦着,就笑着他在那瞎玩,还在一边拍掌鼓励他,“咱家崽崽真棒,力气真大。”
宋毅拿这母子两没办法,只得一手抓住一个,都轰进屋子里,“外面冷,都给我赶紧进屋。”
再闹腾下去,他那片薄荷还要不要了。
进了屋,饭菜摆在炕桌上。
一盘凉拌白蒿,一盘荠菜饽饽,还有地瓜煮干饭,简单的一餐。
荠菜饽饽不是寻常那种玉米面包了荠菜馅的做法,而是用荠菜切碎和着面做成菜团子,然后再片成片。
再配上一碟由小米辣和酱油、蒜、醋等调料配的酱汁,沈姣姣几乎是两口就吃掉一个,宋毅更是一人干掉一大盘。
这个季节白蒿和荠菜正当时,吃的就是那份鲜嫩。
就算在繁华的沪市,也难寻这份美味,只有在红旗公社才吃的着。
崽崽吃的也喷香,宋毅给他做了一碗荠菜蒸蛋,他使筷子勺子使得早,现在就能抓着一把小勺子在那吃蒸蛋,就是抓勺子的姿势不太对,吃两口得漏一口。
宋毅就一边吃一边分神盯着他,用他的小围兜给他擦嘴,时不时地再用筷子把荠菜饽饽弄成小块的喂他。
吃完饭,小憩了一会就到了下午。
赵小穗挺着大肚子来找沈姣姣闲磕牙,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大虎的侄女,他大哥的大女儿,花花。
小姑娘今年八岁大,着却像六岁的,瘦瘦小小,有些拘谨,跟着赵小穗一起来,怯懦地喊了沈姣姣一声沈姨,就坐在角落,怎么哄她都不肯讲话了。
赵小穗着也叹气,大虎的大哥大嫂有点重男轻女的性子在,生了花花的弟弟后,平日里对花花不是打就是骂,还经常让她干家务活。
赵小穗不下去,就常常带着小姑娘一块,这回来找沈姣姣,也带着一起了。
沈姣姣花花一直不说话,想了想,从箱子里拿出她做的几个发圈,逗她道,“花花,喜欢发圈吗”
花花着漂亮洋气的发圈,想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嗫嚅道,“不喜欢。”
这样好的发圈她从来都没见过,估计是县城里百货大楼卖的,得好多钱才能买一个,平白拿人家东西,她心里过意不去,只得答了一句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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