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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风华正茂,三人的父亲各有所恃,政见主张上已各有分歧,彼时逊清尚在,他们父辈的这些分歧,亦不曾有四年后他们归国时那样剑拔弩张,归国后他们还曾到沽源来,那又是一个春天,沽源的流水潺潺,松柏苍翠,他们还为父辈的争执感到好笑,左绍仪还曾很不客气的说:“照我看,他们都是些老顽固了,我们的主张这样一致,将来定不至于有这样的时候!”
年轻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再想想三人的父亲,左总统和梅方思竟于同一场刺杀中罹难,在南京的父亲已是英雄迟暮了,他们呢?左绍仪已不在了,这一回……等回了南京,梅季自向北,他自向南,之后……只怕总是要有一场明争暗斗的,沽源,怕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缓和了吧?
偏过头来看到欧阳雨略有些担心的目光,他心底不禁又有些融动,看她和梅季今日这般模样,虽不似作伪,却总觉着有些不大对劲,看着她瞧自己的眼神——她到底还是关心他的,这一别,又不知再见何时?
“牵马来。”
欧阳北辰露出温和的笑容,朝孙继昀笑了笑:“微末技艺,平日里不过在自家人面前献丑的,只怕要叫孙检阅见笑了”
,又偏过来问梅季:“复卿可要一同去换身衣裳?”
梅季招了招手,远处便有人牵过两匹玉龙白马过来,梅季把马缰和两根湘竹银丝鞭交到欧阳雨手上:“好好拿着,可别和它瞎玩,你若要学骑马,我改日教你便是”
,说着便要和欧阳北辰去换骑装,欧阳北辰从她身边过,又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几眼,却见她眼神迷离飘忽,又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暗想着她明明是会骑马的——那明明就是他教过她的,他不曾在她面前露那一手绝活,不过是怕她瞧了玩性上来了要学——那是他苦练了多少年方有所得,她不过是两手花架子,那时父亲已经暗地里做过一些手脚了,他如何还敢平白无故的给她增添出事的机会?
在她面前露这一手马上绝技,是第一回,怕也是……最后一回了吧?
只一眼,他又偏转视线,和梅季说笑着去换衣裳,留在原地的郁廷益看着两人远去,又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欧阳雨,神思复杂,同欧阳雨淡淡说了一句:“照夫人看,复卿和令兄跑马,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呢?”
欧阳雨不自觉的想起那日在梅宅里梁徽止那一句“红颜祸水”
,梅梁郁三家是结在一根绳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梁纯佑不过在教育司任职,便有此断语,郁廷益心中对她的成见,怕是更深,她略略扯了扯嘴角:“复卿方才也说了,我连骑马都不懂得的,又怎能看出这骑术的高低,倒是郁世叔懂得多,不知道郁世叔又有何见教?”
郁廷益笑笑:“夫人和令兄情谊深厚,况且不知底细,廷益一个外人,又怎能分辨的出来呢?”
不多时两人换了骑装出来,梅季是一身青缎堆花束身骑装,和平日里卡其布军服里冷肃的模样相比,倒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气质,欧阳北辰却是一身天青雁翎绉的骑装,越发显得身削如竹,二人各牵了一匹马,挽起湘竹银丝鞭翻鞍上马,欧阳雨记得上一回梅季同她说欧阳北辰并不是这样上马的,略有些诧异,梅季亦有些讶异,也未多问,欧阳北辰这才开了口:“复卿,你往日总说要学这一手,趁着今日得空,我好好的教你一回,你若再学不会,可不能怪我了。”
梅季开怀一笑:“原来是这样,我学了那几年都没学成,难不成是你藏了私?”
欧阳北辰唇角微勾,露出少有的温和笑意:“倒不是藏私,只是你们方一学马的时候,就是学翻鞍上马,我最初却是父亲抱着我骑马,到后来竟是跑马学会了,却不知如何上马,那时个子小,蹬鞍也蹬不上去,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学成了这样——你若是不忘掉怎样翻鞍上马,是怎样也学不会这一手的。”
梅季这才恍然,点点头道:“人人都是这样上马的,一时半刻又怎么忘得掉?”
欧阳北辰略一夹马肚子,悠悠的跑起马来,临远去前又回头看了欧阳雨一眼,跑马场里人并不少,尤其是各省的大员们听说是梅四少和金陵公子在跑马,连同各府的家眷,都聚到一处,争睹二人的马上风采,欧阳雨反而离得远远的,视线却一直随着二人,不曾有片刻游离。
远远的只瞧见二人的马越跑越快,欧阳北辰打了个呼哨,示意马场的看马人再放两匹马出来,看马人照做了,他二人挽着缰绳一路策马而来,扬起马鞭朝放出来的两匹马抽过去,让那两匹马跑在前头,欧阳北辰忽地夹紧马肚子,提着缰绳立起身来,踩在铁鎏银马镫上略向前倾,到离前面那匹马约有一丈远的时候猛地翻身而起,接着蹬马的劲儿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在前边那匹马身上,兔起鹘落之间行云流水般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远远的响起一片喝彩声,平日里是亲苏皖的也好,亲直隶的也好,各自为政的也好,此时都不禁为欧阳北辰这漂亮的一手而连连喝彩。
欧阳雨隔着一时间沸腾起来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喝彩声,看到欧阳北辰似乎同梅季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又演示了几次,只瞧见梅季也一夹马肚子,立起身来踩着马镫,原本喧闹的人群立时间悄无声息,都在等着看梅四少这一回飞身换马能否演练成功。
欧阳雨的心也一下悬到嗓子眼来,甚至于闭上眼不敢看结果——只听到周围的人都吸了一口气,而后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她知道这下梅季是做成了,才缓缓的睁开眼,果见梅季正立在另一匹马上,似乎还回头往这边瞧了一眼,等两人又跑了一圈回来时,才听到欧阳北辰同梅季说:“在马上的时候,你或许就不那么记得翻鞍上马了,学这一手也就快些,等你演练好了,再从平地飞身上马,也就容易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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