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刺这个称呼还是乔德林起的,也不知道曹雁禾如何得知。
三号那天一早,肖玉词给院里种的月季剪枯枝,兜里的手机突然翁翁振动,肖玉词放下剪子掏出手机一看,是郑辉。
虽然两人留了电话,但是郑辉很少给他打电话,一有电话进来一般都是有急事,肖玉词马虎不得,按下绿键接通电话。
郑辉的声音很急,“..肖老师,…你那个叫魏红的学生家长打电话来说学生放假了没回家,还以为是学校扣留学生补课,结果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你还在扬昌吧?要是有空你下去村里看一趟是怎么回事?家长急冲冲的,怪气的。”
肖玉词应声回他,挂了电话换双鞋就坐车下了村。
上次来过一次,这回又问了路,很快轻车熟路的摸到了魏红家里。
家里的老狗追着母鸡咯咯乱窜,魏母头戴笠帽追着院子的狗打,变打边叫唤,“狗日的,养你这么久不知报恩就算了,还专挑我最肥的鸡咬,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这话听着,像指桑骂槐,尤其难听。
肖玉词往里走砰砰敲了一声门,魏母抬着脖子一瞧,脸色垮了三个度,斜眼瞪了一眼肖玉词,狗也不追,定定的看着肖玉词,问他,“这不城里来的老师嘛?上我家来干啥?”
甚至都没说请人进去坐一坐。
肖玉词卡在原地,尴尬摸了摸鼻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壮着胆子问:“你好,我是魏红的班主任,肖玉词,上次我们见过,你还记得不?”
魏母朝地上啐了一口痰,“记得,怎么不记得,就是朝我扔笔杆子的那个嘛!
我还真是开了眼,你们城里来的老师都这么欠?”
“不好意思,上回是我态度不好,我回去也反省了。”
肖玉词戳了戳手,“这回来是想问一下魏红的情况,她是多久没回来了?”
魏母头一偏,没再看他,手上盆里装了玉米糠,加水拌湿搅合,倒进鸡食盒里,“不知道,反正放假就没回过,谁知道跟那个野男人跑了,母狗东西,亏老娘花钱供他读书,还指望有点知识能嫁个城里人,没想到她自个犯贱跟人跑了,我真是哑巴吃黄连,苦死了。”
魏母眼角嵌着眼泪,只差哭泱泱往自家大门一坐,哭天喊地,肖玉词如芒在背,怯弱弱的站在门口,等着魏母嚎完他又说,“她的你的亲女儿,你这样说自家孩子是不是太重了?”
魏母一听,哭声一收,换了副泼皮嘴脸,“你也知道是我自家孩子,我要怎么说就怎么说,管你屁事。”
魏母叉腰愤慨,“你们这些城里老师还真把自己当做圣母?见谁家可怜就得来插一脚,显得自己多慈悲为怀?多高大?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管东管西还管人家事。”
“她才十五岁,本来就是要读书,连事都不懂,你让她嫁人?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家长。”
魏母一起,摔盆上前,借靠门槛高度,掂起脚尖,对肖玉词就是一阵输出,“她是我生的,我从肚子里掏出来的,她不听我的听谁的?听你的?你能供她吃供她喝还是供她读书?我自个想让她嫁谁就嫁谁,还轮不上你管。”
肖玉词气红了眼,他树立的观念在那一刻倏然崩塌,在他眼里一直认为老师是高大的无私的,可是如今刨开了里头来看,他们除了教授知识,除了自我感动,根本左右不了别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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