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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百无聊赖地抱着一碟点心和茶坐在花园隐蔽的角落边慢慢啃,顺带从花丛里看着人来人往的侍女、太监,偶尔还能听见北朝的官员们轻蔑的议论着他们这些南朝使节的骨子虚弱无力,顺带表表北朝迟早一统天下的宏图伟愿。
对于清河这个基本上可以说信奉利己原则的家伙而言,历史的更迭原本就是正常,所以谁生谁死,只要不和她有所牵扯,一概无谓,更别指望她有所谓的爱国情操。
只是当听笑话似的听着,也好过进大殿内听着一群人虚伪的应对和明讽暗刺。
只是悠闲的时光,总是被人嫉妒的。
“我都不知道,原来北朝的宴席竟然让贵使感到如此无趣么?”
身后不知何时拢了一道黑影。
那样熟悉又陌生的斯文沉稳的声音……
即使隔了三年,依旧让她听了以后,只觉诡谲到——毛骨悚然。
清河略略一僵,在直接走人或者装蒜不认识间两种选择间游移了一会,还是老实地转过身来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是喝了点酒,出来散散气罢了。”
面前那种月色下显得愈发斯文的成熟俊脸,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比原来有所改变,反而因为一种诡谲的苍白而散发出一种阴暗贵气。
“在下姓王,字景略,呵呵,听说您是江南第一大儒谢家的门客,人唤——风流公子苏水青掌柜,是么?”
“王将军的名声在南朝也是早如雷贯耳,在下不过是区区平民,可当不起这声风流。”
清河谦虚地起身拱手,顺带不着痕迹地略略和你面前的男人扯开一些距离。
“水青啊,为兄虚长你几岁,便不客气了,只是您似乎和我的一个故人实在很相似呢。”
景略似乎看穿了她的动作,并不打算放过,而是慢慢地上前,似笑非笑地道。
“是么?”
清河挑了挑眉。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个武将,会像面前这位王大将军一样,那么喜欢儒生袍子,不喜武装,而大概也没有哪个书生能、上阵横扫千军。
不过变态总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只是这变态又想做什么?
“是的,美貌,清艳,暴躁又……狡猾,一只可爱有趣的小母豹子,却会咬人呢,被抓住的时候,愤怒倔强的样子漂亮得想让人好好地抓起来,好好地‘疼爱’。”
景略一脸斯文优雅的轻叹,手指摸抚上她的脸颊。
分明是赞赏语气却让清河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诡谲的手慢慢地顺着她的背脊爬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家伙逼在他的胸膛和茂密的花枝间。
“呵呵。”
清河很感慨地道:“是么,豹子啊,可惜我是人,不过我也觉得景略兄像我的一位故人呢,不过那人是个妖,说不定我们就是故人,只是人事全非,难相认呢。”
没料到清河竟然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景略有些兴味地挑起眉:“哦,妖?”
“是,老而不衰不死,即为妖,不是吗?”
清河笑吟吟地伸出一根指头摇摇,随即做出极其恭谦亲热的招呼状:“啧啧,景略兄,看到你还没死,就知道又采补了不少美人吧,有空切磋切磋,不过,今日太忙,改日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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