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面上难得出现凝重之色。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坐于旁的张昭儿一阵心惊,看着仪华颤声道:“母妃,这次……”
看着他们三人无不是惊恐之色,仪华却是不经意地笑了:“以少敌多,出奇制胜,王爷历来如此。
你们不必多忧。”
话是如此,仪华心中却不由纷乱如麻,将朱高炽与张昭儿的第一子年仅半岁大的小人儿,放回张昭儿的怀里,从临窗的木炕上起身笑道:“王爷让我一会儿去书房找他,我倒忘了这事。
你就留在这,一会儿你两个妹妹午睡醒了,你帮着看些。”
张昭儿连忙抱着儿子起身相送,仪华摇头笑了笑,免了李、马二人的随侍,径直去了茶水房冲泡了一盏菊花,向朱棣寝宫的书房行去。
自从告之天下“靖难”
以后,恐众多武将在仪华寝宫出入有失,朱棣已将书房搬回了他原先寝宫里的书房。
书房外,二十余名身穿黑衣铁甲、手握一柄长枪的王府侍卫列队把守。
仪华端着漆红茶盘,一路穿过齐齐跪首的众侍卫拾阶而上,方走到书房门口。
正要叩门而入,忽然听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她下意识地驻足而立,轻轻推开书房门寸余,透过门房细缝窥视。
“......南军(朝廷大军)五十万众,若除去老兵残将,精兵粗略估计也不下三十万。
我燕军虽英勇,总数却不足十万人,此战想要取胜,恐怕不可能!”
道衍坐在太师椅上斟酌道。
张玉拍案而起,怒视道:“大师!
什么叫不可能?张某是敬重你谋智出众,可大敌当前不是让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闭目独坐于书案后的朱棣,蓦然睁眼,犀利的目光直看向张玉:“张持军,你先坐下。
如今方大破耿炳文十三万大军,我军士气正旺,大师不会罔顾我军士气正盛之机。”
说时目光一转,已问道衍道:“大师,若这次本王击溃李景隆五十万大军,该如何?”
听到朱棣询问,道衍刹那目中精光大盛,瞬息又归于平静,淡淡道:“王爷幼时几乎是跟在李景隆父亲峻阳王身边长大,对于李景隆其人,相信没有人比王爷更了解。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王爷凭这一点,也有四成胜算。”
“四成?”
坐于张玉下首的朱能咦了一声,沉吟道:“末将见大师胸有成竹,必然心中已有计量,不知另外几成胜算为何?”
闻声,道衍赞赏的看了一眼朱能,书房外的仪华却是目含愧然的看着朱能。
七月初六承运殿大宴之时,马三宝救肋不及,余菡终是作为燕王妃受挟持于朝廷军官,用于张、谢等人保命。
可想而知,在这成败就此一举之际,就是她的性命也比之不上,何况余菡并不是真正的燕王妃,保命谈何容易?
是以,余菡也终断送了性命。
听马三宝回诉,朱能一剑刺死扶持余菡的朝廷军官,救下已奄奄一息的余菡。
这样,可也算是余菡是死在朱能的怀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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