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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读书,古人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傅子姗总好奇什么样的男人才能称得上这般超凡脱俗的形容,那时见了许致远,忽然觉得这样的形容尚且不够。
此后,她想方设法的认识了许致远,成为朋友后更加觉得他是个纤尘不染的人,若放在古代是贤隐士,若放在西方是天使。
而他活在自己身边,近年来越是才华横溢了,越是沉稳内敛,像一壶酒。
每每同旁人提起许致远,总是会生出莫名其妙的好心情,用傅子聪的话说,给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只有在一起谈论许致远的时候,才觉得她是亲妹妹而不是敌人。
一起吃过饭同致远分道扬镳。
傅子聪对妹妹说:“我豁出去帮你问清楚了,他喜欢的是女人。”
子姗和子聪是异卵双胞,大部分时间里灵犀相通。
她接着说:“而且是一个确定的女人,对不?”
子聪略有愤然:“没错,我觉得致远是自讨苦吃。”
又说,“这些年白担了兄弟的名头,从未真正关心过他。
其余我也不想多说,你知道,交一个真正的朋友不容易,我虽然不能理解,也不想出卖他。”
子珊叉腰生气:“你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也不容易。”
子聪点头复摇头:“我觉得,倒是你,不一定知道。”
“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许致远知道?”
“大约。”
其实许致远不是大约知道,而是一知半解。
所谓他的一知半解,是知晓,却不得解。
无解。
从南岭回来以后致远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关便是三个月。
出关后,依然没有安排活动,不接待客人,也不去拜访任何人,不外出写生,只是在画室里一画一整天。
唯一和闭关创作有区别的是,每天在午后出门,到人民公园里的湖边等待夕照,他一直都遗憾自己不能把日落时的湖画得动人。
所以,他每天都去看,想要看进心里去,画出生动来。
忽而有一天,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湖的对岸,那是许苍苍,她还和十七岁的时候一个样,纤瘦的,玉立的,像一只婷婷新荷,静静的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目不转睛的望着粼粼波光。
他想起自己十七岁的时候,为了和她说上一句话,几乎是绞尽脑汁的找突破口。
终于被他找到,便每日坐在椅子上等,等她走近了,不敢轻易回头,又等她走远了,一个人懊恼。
等啊等,一等便是七天,等得快要失去耐性了,只想着去它的小心尊重,去它的温柔呵护,干脆冲过去告诉她“我叫许致远,你跟我说句话”
,她才终于走了过来。
初次的对话是抹不去的记忆,那时候许苍苍问:“听说你上学期一直走错了教室,怎么会连报了什么班都记错?”
致远至今还能清楚回忆起那一刻的心情,高兴,兴奋,满足,他知道许苍苍对自己也是在意的。
想了这些,他站起身,目光灼灼的望着对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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