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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对我来讲,不过举手之劳,如清风过耳,稍刻便将之忘却,没想到,书生会那样惦记着。
五年后,我与竹女在江南洞府、庭山上修炼。
我临时有事下山一趟,当晚宿在山下一间客栈中。
此时书生已经官拜御史,销假回家,一路游山玩水,刚好与我同一时间住入那间客栈。
我从那光球里清晰地看到,书生遇到我,与我擦身而过后顿住身形,面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晚上,他拎着一壶酒敲我的房门。
我在里面没有反应。
书生无意间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我,正和衣侧身而卧,面朝里,一头披散的头发直垂到床下,女态毕露。
可能我在游历间一直以男装示人,书生也未想到我会是名女子,便一下子就讲在原地,脸腾地就涨红了。
书生从此向怀揣了什么秘密,眼光闪烁。
他在集市那个胭脂水粉摊上傻立了不知多久。
摊老板给他推销了胭脂,推销了水粉。
他晕着一张脸,摸摸胭脂,又摸摸水粉,嫌这个俗艳,那个轻浮。
摊老板笑道:“看来公子是个十分内敛之人,看到喜欢的姑娘,太露骨的东西便不敢送了。
不如你看看这把桃木梳子如何?这梳子做工精致,寓意又非常好,梳尽三千烦恼丝,送给心爱的姑娘,多合适呐。”
他抓着那把梳子,做贼似的跟在我左右,却迟迟不敢与我见面。
很快我下山所办之事都处理完毕,拧着一大包购置的东西,往山上而去。
书生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竟一直跟到我们修炼的洞府中去。
我在我们洞府外面一连等了半个月,然而一次都没有看到我们出现。
最后,他似乎是起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跑到竹女的洞府外面,请求我出来与他一见。
他错将在里面的竹女当成是我了。
起初竹女没并有理会他,书生便外头吹起箫曲来,间或念几句酸诗。
竹女免不了注意起来。
我那时上山后很快入关修炼,以为竹女在我离山之时认识了什么轻狂书生,也没心思去理会。
我只隐约感应到一墙之隔的竹女自箫声起的第二日,便起坐频频,无法再静心打坐修炼的模样。
第三日,书生眼见洞府里面始终没有反应,便在门口留下那柄梳子,面露失望离去。
竹女收下梳子,见书生离去,先前的犹豫不决瞬间飞入九霄云外,纵身便追了出去。
书生一见竹女追来,先是一阵狂喜,接着却是错愕。
书生明白自己先前表错了情,一时间白着一张脸,打拱赔礼,向竹女索还信物。
心高气傲的竹女如何忍受得了这种羞辱?便毫不留情地将书生打成重伤,愤然回了洞府。
这些事,我从前一无所知,这似乎便是竹女后来对我渐行疏远的主要原因了。
直至竹女飞升上天界,估计因缘际会也认出了历完劫回到天界的祗莲帝君,一腔爱意又煎沸了起来,以至于发生了后面诸多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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