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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男子进了正房的门,李玉娘不禁在心里掂量着要不要趁着正主回来了,跑到正房去大闹一场。
可想想,她就是去闹能当啥用?别说她还没成受害者呢!
就是她当真被害了,人家还不得向着自己老婆,说不定还拍手叫好,夸自己老婆想得周到呢!
憋着气,她转到桌前坐了会儿,听听正房里似乎没什么动静。
正要吹灯睡觉去,却突听得“吱嘎”
一声,却是正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心里一紧,李玉娘的心提了起来。
隔着一层窗纸,只看到那条身影在院子里彳亍徘徊,虽然看不着表情,可看那模样分明是正在思量到底要不要往西厢这头来。
此时,夜色深沉,小院里寂静无声。
院里一溜圈十间房,却只有正房和西厢这间房仍亮着灯外,竟是一片黑暗。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李玉娘捏紧的拳竟是一片汗湿。
想来,她也不是没遇到色狼的人。
可是,那时候,她尚能彪悍地大骂甚至敢一脚坏了色狼的那啥,现在她别说动手,就是骂,都可能会被人说是个逆主。
一声吆喝,被人围殴痛扁都是轻的了,最怕是把她送到衙门里去可不得褪成皮。
这个老婆打老公都会被判刑的时代啊!
忐忑不安,手指抓在桌上,几乎就要青筋暴突。
“奶奶的,你要进就进,老娘……也不怕你!”
猛地跳起身,李玉娘几步窜到门前,一手抓着门。
心里暗想一会这家伙一进门是当胸给他一拳还是索性就遂了那些人的意,真做个勾引人的狐狸精,气也把他们气个半死了。
虽然这样想,可在院子里的男人似乎终于想明白了抬脚往她这边走来时,她猛地把身子靠在门上。
咽了下口水,她心道听说你是个州学的士子,再怎么着也不会做出强盗行径来撞门吧?
只听得外面的脚步声停在门前,然后是极有礼貌的叩门声。
“铛铛铛……”
还敲得挺有节奏。
李玉娘抿了抿唇,却没有立刻应声。
只听得外面那男人低声道:“李娘子,某乃杭州士子顾重光。”
顾重光?不是叫顾洪吗?愣了下后李玉娘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的字啊!
虽然已经来了这么久,可是还是有些不习惯古人名与字分开的叫法。
不过,你介绍得这么郑重又是为什么呢?
心中有些发慌,李玉娘强自镇定,深吸了口气,侧过身透过刚才被戳坏的小眼往外看。
“玉娘给大郎问安了。
大郎——辛苦了!”
抬手拍了自己一下,李玉娘暗道自己口拙舌笨。
“娘子可曾睡下?”
听到顾洪在外面平声问,李玉娘不禁咧了下嘴。
这人说话和她有得一比啊!
“玉娘初来乍到,感念娘子宽仁慈善,复思及自身孤苦之处,实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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