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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了咋嘴巴,将面前的冷茶一饮而尽,颇有些不舍的也起身而去。
回身看去,偌大一个月西楼,夕阳晚照,独留下的百味子花白的发须,在临窗前的位置上显得丝丝缕缕金光漫漫,他看看窗前风景,举起手中最后一口凉茶,闲闲嘟囔:“茶不醉人人欲醉,刀不伤人人自伤,嘿嘿,如今这一回,又不知道要闹腾出什么来,老朽真正是期待啊,期待呢!”
端的是血色残阳。
一日一拜见
我又做梦了,我无比清晰,只是依然有一种悚然的感觉。
入眼的,是一副血流成河的场景。
满地的尸首,满地的暗红,我知道血是红的,只是打小也就刀刮破回皮,娘亲呼呼一下便收口了,那一点点血珠子,实在和眼下那红成一片的浓浓的血,无法比拟。
我看着那个凶神恶煞般得家伙挥舞着刀,将一个个呼天抢地的鲜活生命斩杀,看到所有面对这把刀的人都露出一种骇然的恐惧。
正纠结此场景甚为瘆人,忽觉得头顶一痛,一抬头,便撞进一双精光湛然的眼里!
我心一抖,下一刻,咕咚一声,面前冒出张硕大的驴脸,冲着我龇牙笑。
我一颤,醒了!
摸摸额头渗出来的冷汗,左看看,右看看,一屋一炕,一桌一椅,仅此而已。
唔,很好,还是自己的小屋,果然亦只是个梦境。
兀自安慰了一番扑扑跳动的小心肝,学着娘教过的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虽然这辈子长到十八了,也没见着娘说过的所谓虔诚信佛,终有福报的美好前途,但是这份习惯,总是留着。
诚如爹所说,俯仰苍茫,无愧于天地,心自安处,便是吾家。
“起了?”
听到动静的朝露姐手搭门把正要出门:“饭菜在外头,甜水没了你一会挑一些回来吧,我先去忙了!”
便走出去了。
我双手合十在胸口默默念叨一下每日功课:“爹娘,女儿很好,你们在天也要快快乐乐的!”
然后一骨碌跳下,靸了鞋子忙不迭往屋外跑。
一开柴门,外头刺眼的一缕阳光就恣意的射进来,晴空正好,山雀鸣叫,伴随着一股子山林的清香味,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涌了过来。
我眯了下眼,适应了下阳光,这才重新睁开眼。
我家,就在一片山林深处一小村,爹在世的时候教导我读过一则叫桃花源记的故事,窃以为,这叫月夕村的小村子坐落在这片环山傍水的地方,确有几味桃花源的意境。
羊肠流水,小桥人家,与世无争,垂髫小儿。
只是这村子并不完全与世隔绝,我们这个村子在一个叫鱼骨镇的下辖处。
听说,咱这村子属南三十二州县之一,均属四大城之一未央城统辖,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这事,还是听村头那位爱茶楼里说故事的老头说的。
他老人家自号江湖百味子,成日在那村前月夕池环绕着的月夕楼上闲磕牙,从他嘴里头溜出来的故事,倒也有几分唏嘘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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