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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美好纯洁了那么多年,只是为了亲手葬送它。
原谅他吧,年幼如他,单纯如他,骄傲如他,实在没有办法忍受“父亲”
这个高大词汇的坍塌,忍受一个美好家庭的崩溃,忍受外人的指指点点,忍受舆论与道德的压力,忍受自己没有明天,忍受很多他想都没法想的东西……
他不要这样,宁愿爸爸披着虚假的外衣,宁愿妈妈还在懵懂无知中慈爱……看看姚教授就知道了,原先有怎样的风采斐然,现在就有怎样的名声狼藉。
那些流言蜚语如咀附身,如影随形。
他们将再没有超度的资本。
那么就牺牲静静吗?谁都知道,那个人要钥匙干什么。
用静静来换他们家的安宁,怎么可以这样?他如果这样,跟他父亲有什么区别?他知道这不能。
万万不能。
可是谁能给予他两全其美的方式?他在那一刻,深深痛恨那个把他的世界毁灭的人。
也许我们都会面临一个坎,跌下的时候血肉模糊,跨过的时候沧海桑田。
“昨儿去哪了?”
他起身的时候,爸爸如往常一样在客厅翻报,看了他,皱了皱眉。
他很幻灭,冷冷地,“管不着。”
父亲一愣,没防备他这种口吻,愣后,甩下报纸,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管不着管不着管不着……”
岁安咆哮地说了无数遍。
父亲走上前,一个巴掌沉沉甩落到他脸上。
他白皙的肌肤立即洇出一道红印。
他倔强地站着,眼神冰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父亲大约很少见他如此神情,微微错愕了下,以为他还在为多出一个哥哥没法接受,苦口婆心,“毕竟是你哥。
你不接受也是。
爸爸是做错了事,但是人生很多事情没法两全。
要是是非分明,爸爸这会大约还在哪个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
“他、不是。”
岁安说着,即转进卫生间。
在里头洗澡,洗了不知有多久,母亲啪啪敲门,“宝贝,早餐在桌上,妈妈上班了啊。”
待父母全走后,他才出来。
早餐看着犯恶心。
他钻到自己房间,桌子上有他前几日买的水晶球。
里头一颗心红得讽刺,Iloveyou。
我爱你。
所以我把你推向火坑。
他抓起,想把它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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