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拿起手中的烟向她晃晃,“抽烟。”
“经常看你抽,瘾君子?”
“没错,钟情尼古丁。”
钟羽含糊笑笑,掐灭烟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又指指她坐的椅子,“我能不能坐下?”
“当然。”
静好往边上挪了挪,钟羽坐下去。
“今天活动很精彩。”
静好无话找话。
“你这么看?”
仿佛对她的品位置疑。
“是啊,你和敏敏把活动推向□。”
“逢场作戏罢了。”
静好接不上话,看他也似没有太多聊天的打算,但他又因何接近她?沉默升起来的时候,静好开始紧张。
是想起了第一晚,她莫名找了他换房间,他则送她到门口,紧挨着她,目光灼灼,呼吸烫人,手慢慢擦过她的身体,而她居然并不算反感,相反,就像有一朵斑斓但剧毒的花在心里隐秘盛开。
她并不相信自己只是寻刺激那么简单。
“月色真好。”
钟羽指指周遭如悬在水中的植物的影子,切开了沉默。
“是啊,”
静好道,“忽然想起苏轼《记承天寺夜游》中描写月景的那段话了。”
钟羽道:“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是这句吗?”
静好点头,又觉得这句话其实是很“默契”
的。
“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要怎样的关系,才能并置?她决定追问。
“我跟T报打交道挺多,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主编带来的吧?”
“是啊。”
“以前在哪?”
“广州。”
“再以前呢?说吧。
我想我们一定见过,说不准你因为我的健忘已经在心里腹诽我多次了。”
钟羽微微笑,“……我在A大呆过。
不过不是学生,是书店的伙计。
记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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