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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这般流利,可见这些语句已经烂熟于心。
叶隽忽然想,她到底在用怎样的情感在记忆、复制那个DJ的语言?她与那个DJ仅仅是声音的此端彼端那样简单的关系吗?
无论是什么关系,他叶隽并不适合知道。
他只说:“苏西,你的声音很好听。
你也可以做DJ。”
苏西笑,笑得掷地有声,利落干脆。
从声音始,他有了想念。
空余时间便都放在了西安。
他和她带着小念在校园里散步,逢着老师和校工,她都为他介绍:“这是我们食堂的李师傅,做的红烧肉一绝……这是我们教务主任方老师……他是叶隽,在北京做事。”
别人若拿她开玩笑,说,“哟,是不是男朋友啊。”
她就会回头瞅着对方,光明正大说:“我在努力呢。”
人走后,他会说:“你真在努力吗?”
苏西脸红一红,低头把半边烫脸印到小念脸上,“我就是这个说话风格,要遮遮掩掩,反被人嚼舌头。”
“你以后就说,是你男朋友好了。”
苏西瞥过头,东张西望。
在叶隽看来,她掩饰自己表情的时候是很可爱的,因她长着两条灵动的眉毛。
快乐的时候,会眉飞色舞,悲伤的时候,立刻变成八字。
此刻,一条眉毛昂首、一条尾随,装着好像在冥思什么哲学问题,不能跟你计较。
有个周末晚上,苏西爸爸递给叶隽两张电影票,说:“年轻人嘛,不要老窝在家,出去走动走动。”
“多少钱啊。”
苏西夺过票,“啊,30,爸,你这么大方?”
他爸爸扬着手,“你这丫头,又没割你肉。”
叶隽连忙说:“我负责报销。”
苏西围上围巾,套上棉衣,因为电影院离得不远,两人就溜达过去。
空气里传来糖炒栗子的香气,在清寒的气温下尤显得温暖醇厚。
苏西嗅了嗅,便寻味而去。
叶隽连忙赶上买单,苏西坚持要自己付,说:“没看出来吗,我这意思就是电影票由你掏,我爸的零花钱可都是俺老人家的。”
那个夜里,看什么电影,事隔多年后,叶隽已经全然忘记,却永远记得了栗子的香气,和他们手指相触时的温度。
栗子就放在座位当中,他们俩专注于屏幕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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