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坐了个男人,说着什么,她头痛听不清楚。
男人在桌下鬼鬼祟祟摸她的大腿,她本能地缩回。
男人继续说着什么,比划着的手不动声色地搭在她肩头,一根指头通过针织衫的镂空伸了进去,摁压在她的肌肤上。
她推了推,没有推动,想说什么,脑子却指挥不了语言。
那支离破碎的词汇,与其说在咒骂,不如说更像回应。
男人几乎是有恃无恐地抱了她,嘴唇在她额上蠕动着。
潘宁觉得很糟糕,软绵绵的四肢却让她像羔羊一样只有待宰的份。
她努力望向舞池,吃力地寻找文卓,可是文卓已经成为众多红男绿女中的一员。
音乐突然换了风格,这次如疾风骤雨,灯光在韵律中像一条强劲的蛇,猛然钳住一张张煞白的脸。
她感到头晕。
男人嘴巴却越来越近。
酒气熏人。
她吃力地躲闪着,突然,身子松了。
纠缠他的男人好像凭空消失。
四处都是人。
没有面目,不知来去的人。
刚才那个男人是否真实?
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边上问她:“去哪?”
“洗手间。”
他指了个方位,她无暇看他,跌跌撞撞朝洗手间跑。
到女厕,她用冷水猛击脸面,才略微地清醒一些。
头顶的射灯本身很暗,因为酒吧烟雾缭绕的氛围和下雨的缘故,镜子雾茫茫的,像得了高度近视。
在刚才的纠缠中,她的头发散了,她干脆将发圈拉下来,以手代梳理了理,她将头发笼到胸前,对着镜子编辫子。
镜子太暗了,只有模糊一团,她不由伸出手去,抹了抹,然后,她整个人顿住了,一张脸在她手心下,触手可及。
那是张男人的脸,下颌瘦削,轮廓坚毅,眼睛里一团火,似在迸射愤怒。
她的手仿佛被烧着了,痉挛了一下,她连忙转过身,但身后什么都没有。
她再度将目光投到镜面,其实只有她,阴沉沉地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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