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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说孟韬。
就说——
“我以前的老板,就是一个喜欢等的人。
他老婆死了,他爱她,相信她就环绕在他身边,就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相信某天能看到老婆‘小轩窗,正梳妆’的情景,家里的布置一直保持着老婆走时的模样。
夜半时分,他经常似真似幻地感受到他老婆对他的慰藉。
他然后与她对话。
那么多年过去,他一直等。
等。”
我闭住嘴。
听夜的声音。
夜很混沌,却也很清晰。
夜属于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属于人类。
人类在梦乡中灵魂出窍,这个时候鬼神出动。
我莫名捏紧了小松的手,感到身上有涔涔凉意,不是雨,而是汗,汗慢慢爬下来。
我继续说:“我想到后来,他恐怕也未必真相信能等到什么,只是等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如此牢固,不可斩断。
那属于信念的问题。
其实他身边也不乏喜欢的人,有个人,与他待得比较近,因为他的温情,因为心扉的敞开,虽然心有藩篱,还是在不知觉中生出情意。
但是他还在茫然地等。
她便从他心里抽身出来,走了。
小松,你说,她是不是应该走?”
小松说,我不知道。
我说,是的,没人知道。
忽然发现小松和我的声音都很空洞,漂浮在空气中,仿佛被什么操纵。
小松的手突然冰冰凉。
我们急匆匆走,好像有什么在后面追赶。
到家,我看到小松的脸苍白。
他若无其事地拍拍我,说,累了,早点睡吧。
我说,不想听了么?关于等。
他笑笑,说,我也等过。
我明白。
我说,那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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