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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道:“你不也有很多活吗?如果你还在努力,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我这是挣扎。”
他的语气带着嘲弄。
我笑,“那还是不甘心,那证明仍有希望……麻烦借过。”
他往边上让了让,转身跟上我。
“好几次了,看到这边灯亮,知道是你在。”
我没料到他居然是注意的,倒是怔忡了下。
“事实上,我只是没有家累而已。”
我说。
“你待了这段时间,对公司有没有生出点儿感情?”
他又问我。
老实说,不强烈,但也不是没有。
我记得刚来上班那会儿,什么都新奇,隐约还有几分自豪。
那时候,我对自己说,荆沙,一定要好好干,不辜负老板的期望。
他不等我回答,接着说:“可这里是我的全部,我付出了一切,青春、梦想、心血。
很难想象当一切失去。”
我知他是为公司的前途担忧,安慰说:“老板,我记得海明威说过,你尽可以打倒我,就是打不败我。
你不认输,怎么可能输?”
他微笑,“言之有理。”
我继续搜肠刮肚找名人名言,“我还听里尔克说,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
结局如果是我们不能把握的,就不必多虑,做好每一个当下。”
他笑,“你还聆听过哪位圣贤的教诲,说来听听……”
我道:“你等下啊,网上有的是。”
说话间,到了我的工位。
他看整个办公区的灯都关着,只我案头开了盏小小的台灯,便说:“帮我省钱吗?黑魆魆的也不怕闹鬼。”
我把灯开了,一片银赤色的光立刻洪水一样溢满室内,玻璃幕墙明晃晃的,整个空间很像一个硕大的游泳池。
我经常有这样的联想。
尤其是白天,日光倾泻进来的时候,将每张脸模糊成一片动荡的粉红色,那就更像了。
有的人直直往前游,有的人与人结伴踩水,有的正浮出或潜入水面。
当然,更多人是在水下一潜一整天,久而久之,就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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