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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诺丁汉不由得皱眉,至于吗?虽然他确实恶名在外,虽然诺丁郡确实比她舅舅的领地民风彪悍,但她竟然害怕到,找教会和国王寻求庇护?她是他妻子,难道他还会拿她怎么样吗?
诺丁汉一时气愤,或者说也受了维达镇海盗事件的影响,在主教大人的见证下,他匆匆结束了别说盛大连仪式都不完整的婚礼,然后就把她拖回了卧房。
七天后,他从西巡途中折返,却看到了跟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妻子。
哦不不,他对她根本没什么印象,除了那一头浓密的金红色头发,他就只记得她总是低低垂着的白皙脖颈了。
所以,那天晚上,在他们的卧室,在高夫躺着的床前,她的形象才在他心中鲜活起来。
诺丁汉曾经对他的妻子说过,整个城堡,对她全不设防,任何房间任她自由出入。
他没有提及墓窖,家族墓窖。
因为在他看来,他那总是胆小谨慎的妻子是没胆量闯进去的。
她的脑海中总是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她好像知道很多自己并不了解的事物。
可她缺乏常识,她甚至对奥丁很多古老的风俗和习惯都充满好奇跟兴趣。
哦,这也很正常,她几乎从未步出闺房,有些东西伯爵夫人不说,她又从何知道?诺丁汉刻意的把某些怀疑忽略了,包括他妻子的一些奇思妙想。
这倒不是说他不够谨慎,而是,她确确实实是阿梅利亚,只要她还是阿梅利亚·杜布瓦,这一点就足够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只要他妻子不设法通过那条地道,他可以满足她所有的好奇心,并且给予她想要的一切物质享受。
他想,那天晚上自己确实把她吓坏了,在通往墓窖的那个楼梯口,她睁大眼睛,一路上一声都没敢吭。
事后想想,他甚至很想笑。
她果然没胆量进去,吓成什么似的,站在楼梯上抖成一团。
可他却得给她一个教训,一个通过恐惧才能记忆深刻的教训。
那里面有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也有她根本承受不起的。
但诺丁汉却又想,这个教训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莉亚就像他曾在海滩上见过的龟那样缩进壳子里,缩进她自己的卧室里,死活都不肯再出来。
没错,他是下了禁足令,不许伯爵夫人踏出房门一步。
但就算她真的出来,全城堡上下也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的,除了他自己。
他在等她像往常一样,就像她知道他的名字见过他的脸都没认出他来的时候一样,就像她把兰伯特留在城堡做客的时候一样,就像所有她说错了话祈求自己无视的时候一样,怯怯的过来低个头、服个软,再红着脸做些亲密的动作。
可是她却没有,她把自己憋在房间里,整整七天,指示着侍女跟侍童进进出出,却一句话都没想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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