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寰站着没动。
“子茂怎么没来?”
傅徵不看他,随口问道。
“你那便宜儿子在滦镇。”
孟寰回答。
傅徵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诶,那杭六呢?也在滦镇?”
“哦,他,那个……”
孟寰顿了顿,“我把他安排去校练场了。”
傅徵忍俊不禁:“你就这么恨我?连我身边的人都要丢到一边,眼不见心为静?”
“我……”
孟寰本想强词夺理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破罐破摔道,“我就是恨你,怎么了?”
“没怎么。”
傅徵摇摇头,继续看战报,似乎这奔波的一天让他疲惫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孟寰又站了半晌,眼看着傅徵累得栽头,他才不甘心地开口问道:“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傅徵眨了眨眼睛:“解释什么?”
“那,纸,战,令。”
孟寰咬着牙,一字一顿。
傅徵“啊”
了一声,身体缓缓靠在了圈椅上。
“你没什么想说的?”
孟寰压着性子,眼尾渐渐泛红,“我爹,肖叔,小安,还有三千多条人命,傅召元,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傅徵静静地坐着,目光被烛火映得幽深又无情。
看上去,凉薄得让人心寒。
“好,好!”
孟寰连说两声好,他怒极反笑,“傅召元,我等了你三年,就为了一个解释!
我告诉我自己,你哪怕是编出一个弥天大谎来骗我,只要你肯说,我就肯信!
可你,可你竟连句谎话都不愿说!
所以,不管是四象营,还是我爹,你师父,你的袍泽兄弟们,都不过是你傅大将军追名逐利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对吗,大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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