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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叹了口气,刚站了起来,突觉裙裾被人拉扯,低头一看,萱儿以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裙裾,双眼若睁若闭,口中喃喃有话。
微雨又连忙蹲下身去,和碧珠一同将萱儿的半边身子扶将起来,问道:“萱儿,你要说什么?”
萱儿呻吟一声,咳嗽两下,“哇”
的吐出一大口血来,将前襟衣裳染了一大片,抓住微雨裙裾的手放了,却又顺手胡乱一抓,正将微雨的手紧紧捏住,微睁了双眼,喘息半晌,方吐出两个字:“黄(音),黄(音)……”
话未说完,头向旁一偏,手一松,登时气绝身亡。
碧珠见微雨尚在思忖,在旁小声言道:“姑娘,萱儿她说‘皇’字,莫非,莫非……竟是皇、皇后……”
说到这里,情知失言,忙掩口不语,好在何品秋等人未听见。
一时郭仁、刘福山等人也来了,见了此状,极是惶恐,微雨也并未多说,只叫刘福山着人将萱儿的尸身收拾了,抬上夏府祖坟埋葬。
到了这时,何品秋方镇定自若多了,只是精神受挫,神色忧郁,让微雨颇为心焦。
第11章太后懿旨
此时险地未过,经此巨变,微雨心神受震,再瞧瞧眼前这条险道,不由得心惊胆寒,不知如何起步。
刘福山等人见了,便斗胆说背负微雨和碧珠过去。
微雨再怎么也不肯与男子相倚靠,只得罢了。
何品秋在旁道:“姐姐也休要十分害怕,依我所言,定能安然过去。”
只听她幽幽说道:“这条道虽窄且险,但足可供一人走过,只是两旁并无倚仗之物,故人行于其上,听寒潭流水之声,望深渊云雾茫茫,心生惧意,理所难免。
依我说,姐姐只管往前走,目不旁视,心无旁骛,一心只走专于行路,必可能行!”
听了这话,碧珠说道:“听何姑娘这一说,奴婢有所明白了,既如此,那奴婢先走试试,看可否能行!”
也不待微雨说话,便敛了敛心神,往前走了去。
微雨看她,初走时身子还有些须摇晃,不一刻,竟走得极稳了,不过顷刻,已听得碧珠在前面唤道:“姑娘,我已经走过了!”
微雨就学着碧珠的样子,深呼一口气,走上山路,只走一两步,便觉这寒潭深渊,肃静莫测,几不胜衣,似有一双双手伸上路面,要将她拉下去;又似自身头重脚轻,随时会失足落入潭中。
不好!
她站住脚,脑中却响起梦中和尚的那句偈语:“万境梦境,此身彼身,若我如故,何从忧怖。”
也怪,记起这句偈语,她立时灵台清明,心无旁属,只感觉这悠悠天地之间,森森山路当前,只有她一人在焉,万物都不在眼中,身轻若燕,不知不觉中已走过了这条险路。
何品秋也跟着走了过来。
走过这条险路,前面的山路已相对平坦宽阔得多,微雨仍由碧珠扶着前行。
微雨想起萱儿临死前所说之话,不禁思绪萦萦。
皇后?皇后?真的是皇后么?可是,皇后您又何必如此呢。
皇上对您爱若珍宝、情比金坚,千古难寻,就是太后懿旨要废您,也是不必怕的。
更何况,谁都知道,皇上并非太后亲生,本是宫人所生。
不必啊,不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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