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民,你是想起来了?”
黄斌斌嘲讽的语气再次深深扎了徐建民一刀。
徐建民从迷乱的回忆里回到现实。
他手掌指尖向后费力支撑起上半身,镶进肉里的玻璃渣被鲜血染红,流露出诡异的美感。
他的脸在全身的疼痛下不停抽搐。
颤抖的方形下巴,口中吐露“嘶嘶”
的喘气声,“我想起什么来了。
野种,你给我滚出我家。
你以为我会怕你,我活够了。
要命,你就拿去。
儿子杀老子,你也敢!”
他继续嘶嘶吐气。
身上的玻璃渣真要命,他需要酒……他需要酒缓缓。
徐建民以自身身体为半径,俯身向四周摸索,寻找酒的踪迹。
他遍寻不得,身上细密的伤口渗出了更多的血。
“你杀了我吧。”
徐建民暴躁地叫喊,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这是酒瘾犯了,再没有酒喝,他全身的骨头都会被蚂蚁啃咬。
黄斌斌站在陷入烦躁的徐建民身前。
他忍下头脑中狂暴肆虐的杀意,心想这个男人,好像已经一脚踏进了地狱了呢,或许不需要杀他,才是让他永沦地狱的方法。
“黄斌斌,不要。
你不要杀他!”
崔柯嘴边的鲜血被她自己草草擦去,留下几道血渍。
作为抹布的白t恤短袖袖口,留下一团深红的暗影。
她不仅蓬头赤脚,更是身受重伤。
崔柯太弱了,不评估自身实力,不顾死活,以初生牛犊的心态强行设下阵法。
阵法要是能困住黄斌斌,她或许不用跟他你死我活的去厮杀。
黄斌斌或许能有机会,重新投入轮回。
崔柯知道,天道惩罚会很重,黄斌斌的来世定是辛苦。
崔柯是半吊子还不爱学,但天道无情,她怎会一点不知。
阵法是向自然天地借力,也以设阵者自身作赌,赌输了自然要赔钱,赔上她的身体。
说一千道一万,崔柯还是想让黄斌斌有机会活下来。
她撑在门框上,新鲜的血液又因她的说话声,缓缓溢出浸湿嘴唇,“你不要杀他。
他现在这样,还不算报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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