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这是什么鬼?崔柯被站在院墙朝自己笑呵呵的男人,惊得只剩下这个念头。
恰在此时,院子的大门被人由外向内推开。
蔡嫂提着一串腊肉,站在了院大门口。
她满面笑容地朝院内扫视一圈,想要寻找这间院子的主人。
第一眼便看见院墙的男人。
半个秃瓢,一头长辫子,深色的对襟长袖和宽腿裤,脚上蹬一双死人才穿的黑布鞋。
蔡嫂啊一声,想起了镇上那些关于吕翠竹的传说。
她吓得全身直哆嗦,手边的腊肉也拿不住了,身体歪向大门。
吕翠竹在蔡嫂开门时,立即从躺椅上起身。
弹跳的度不亚于年轻人,等她走到蔡嫂身边时,恰恰好扶起因腿软而向下滑的女人。
吕翠竹的老脸因微笑皱成一团菊花,“蔡嫂,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蔡嫂听到吕翠竹的声音,立刻朝吕翠竹看去,目不斜视,坚决不看不该看的地方。
语气又急又快,一边说:“啊。
没什么。
我们家去年冬天熏的腊肉,味道蛮好。
我想着给您和小柯试试。”
一边连话带肉塞进吕翠竹的手里,转身便要走。
吕翠竹却伸出干巴的手,拦住蔡嫂,扭头跟仍坐在原位崔柯,说:“蔡嫂拿了腊肉给我们。
崔柯,你快去我房间里,拿出我去年晒好的干货。”
干货,劳什子干货,吕半仙,你放过我吧,蔡嫂在心里哀嚎。
她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眼睛只看向门外,生怕眼珠子乱转,看见那个秃瓢子的东西。
崔柯进房子里后,跟消失了似的,半天不出来。
蔡嫂等得心焦,她左脚右脚,不停地前后移动。
吕翠竹跟看不见似的,又朝院墙处招呼。
“你叫什么名字?”
角落里的男人,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我叫维新,粱维新。
梁启的梁,百日维新的维新。”
要不得了,我要回去用柚子叶水洗洗耳朵,再擦擦眼睛,蔡嫂一边想,一边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她连带着对崔柯都有了意见,年纪轻轻的女孩,怎的手脚这么慢,拖累她又听了不该听的话。
“噢。
小梁啊,我叫你小梁可以吧?”
吕翠竹问道。
院墙角的人头如捣蒜,“可以的,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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