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话外之音怪罪到陈斐头上,竟不说他上赶着和人家拉关系的事了,生刮硬蹭的。
盛嘉实再次被此人出色的自洽能力、优秀的选择性过滤水平震撼。
周文远见他不说话,问:“怎么了?喝多了?”
他摇头,微笑道:“没有。
我在想,上海水质硬,得买个花洒过滤器。
你有推荐的吗?”
酒局到最后,周文远神采飞扬、一轮接着一轮点,盛嘉实几乎趴在吧台上睡过去,到十点多走出门,周文远还想再续一摊,他是真续不动了,强撑着到家门口,掏钥匙的手都发抖。
刚将门开一条小缝,便昏头昏脑地见一道肉白色的光晕,定睛看去,与陈斐四目相对。
她正要去洗澡,站在洗手间门口换衣服,T恤脱到一半挂在脖子上,两条胳膊均已脱出来,肥藕似的伸在外面。
盛嘉实愣楞地站在门口,连门都忘了关。
陈斐讯速回过神来闪进洗手间,关门阵势浩大,要将整间屋子里的灰都抖下来,盛嘉实如梦初醒,浑身晕乎乎的酒劲都一扫而空,赶紧进屋关门,脑子还懵着,两双手无措地摸了摸头、又摸摸脸,最后揣进兜里,站在客厅中间发愣。
水声停了,陈斐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帮我拿一下浴巾,放在椅背上。”
他递过去,轻轻敲门。
一只湿漉漉的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给我啊。”
“哦哦哦。”
通常这个点他还在外加班。
陈斐以为他回家还早,本想把脏衣服脱光了再进浴室,没想到他提前到家,正好赶上。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神色如常。
走过他身边停下脚步,鼻尖凑近了,眉头皱起来:“你喝酒了?”
“嗯。”
“好臭。
你不洗澡?”
背后开始冒汗,盛嘉实的手在口袋里攥成拳头。
“明天再洗。”
她若有所思,斜眼看着他,颇有几分玩弄的趣味:“随便你。”
盛嘉实关门,甩脱外套躺到床上,没有开灯。
黑暗中,嗅觉变得尤其灵敏,他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酒精味和奔波一天沾染上的尘土气味,陈斐说得不错,真是挺难闻的。
然而又有一点隐约的马鞭草香味,是陈斐自己带来的沐浴露。
那是男士沐浴露,不知是否来自她遇见的某个男人。
她搬进来的第二天,盛嘉实正好要清洁浴室,那瓶马鞭草香味的男士沐浴露正好搁在手边,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要伸手挤上几泵滴在家里的马桶盖上。
一种幼稚的、无从溯源动机的报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