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卉这样讲,说着捏紧拳头。
他们正坐在一家火锅店外排位,久等不上,江卉挤到队伍的前面说:“拜托,我们可是有预约的……”
最后也没维成,还是得排队,江卉愤愤地打开大众点评:“我现在就要写差评。”
盛嘉实握住她的手:“我们换一家吃就好。”
吃完饭散步,江卉仍余怒未消,盛嘉实则低头微笑着倾听,偶尔回应。
走到地铁站前就该分手了,她站定了问:“要不?”
“什么?”
“要不要去我家玩?”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今天住在我家,好不好?”
江卉是上海本地人,但自从上班后就自己出来租房住,租的是老小区里的一室户,从外到里分别隔出厨卫、餐厅和卧室。
盛嘉实不习惯住别人家里,洗澡洗脸,样样东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总有种退化成巨婴的感觉,到了江卉家也是一样,两个人洗完澡并肩躺在床上玩手机,都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觉得不熟。
江卉关了灯,小声说:“你不会觉得我是那种很随便的人吧?”
“不会。”
这是真心话。
有什么比热忱的爱更宝贵?他是幸运儿。
“那你为什么不亲亲我?”
与陈斐在黑暗中不明不白的初吻完全不同。
其时灯光昏黄,晚餐时的两杯梅酒悄悄作祟,头脑发热。
盛嘉实几乎吻下去,然而并没有。
“……你怎么啦?”
他摸摸她的头发:“明天还得去公司加班,早点睡。”
黑暗中,江卉轻轻笑了一声。
盛嘉实闭上眼,迅速陷入沉睡。
时至九月,又有一批应届生入职,盛嘉实忙得不可开交,连续好几个礼拜没见到江卉,倒是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来了上海,约他出来见了一面。
蒋家瑜小时候对自己的名字一万个不满,但读完高中大学,如今回国了,也终究没改,绰号的事已经无人再提。
童年时代的友人好久没联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场面略微有些尴尬的时候,蒋家瑜一拍脑袋:“哎,我想起个人来,在美国见着了。”
“谁?”
“你之前那个女朋友,前女友。”
她说,“我同学的同学的同学是她老公的同学。”
“老公?”
她迅速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偏提了哪壶,想要收声,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她在美国订婚了。”
盛嘉实微笑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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