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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么说,卢照也接触卢家的生意有些年头了,那她把持大权了么?秋原忽而有些好奇:“你与严子陵,不是一样的人么?”
荦荦被王颐养得一点也不怕生,卢照和秋原虽时常都去瞧这个小娃娃,但却也没有像这样单独带她出来过。
难得这孩子一路上都不哭不闹,两个大拇指挽住卢照的发梢转圈玩儿,笑声清亮又纯粹。
卢照伸手摸了摸荦荦细软的头发,话里满是温情。
那一刻,她似乎也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了。
“这些年,我不就做了一件事么。
我一直都想从爸爸手上夺权,只可惜……抑或,借中山先生一句话说,革命尚未成功?”
秋原看着妻子被荦荦逗得嗤嗤笑,一时也有些忘情,喃喃道:“这些年,我也只做了一件事。
但我比你的运气要好点,我已经距离成功不远了……”
他们于是相望一笑,闲闲往家去了。
这些日子,周以珍总不肯放刘大生出去,她把他关在家里,似乎对他很有情意,但又不肯带他去重庆。
刘大生从南京乡下长到三十多岁,他心知肚明自己离不开这地方,他也从未想过要走。
战争要来,尽管来好了,仗要打,尽管打好了。
反正轰炸也听人说起过不少次,子弹那东西更不必害怕,现如今的南京,除去枪林弹雨,要人命的东西还少么?穷的穷死,病的病死,饿的饿死,人真要死,那可太容易了。
刘大生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早就无所谓死不死。
又或者,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专等着死。
但他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因为周以珍真不是个东西。
他在床上想方设法地服侍她,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她的好,他甚至,拿出真心要爱她。
然而她只是随意玩玩而已。
真心当然是不值几个钱的,刘大生也没想过要靠这玩意得到什么,只是不甘心。
真心尽管是个矫揉的物件,周以珍也不拿它当回事,男人的精血总还是占了一点分量的吧?未若在周以珍的心里,男人就是天生的贱皮贱骨?
可我不是贱,我是真心觉得她好!
刘大生想。
我觉得她好,可她却只觉得我这是贱!
他又想。
后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贱得不像话。
他急得抓耳挠腮,周以珍却不过静静靠在窗台边,手里数十年如一日捧着织给女儿的线衣。
刘大生进去的时候,她就一针上一针下地挑拨着绒线。
她为什么就有这么多的线衣要织!
简直烦人!
刘大生欺身过去,一把夺过周以珍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他发了狂似的脱衣服。
周以珍身上是一件黑湘云纱的旗袍,里头半新旧的蓝印花衬裙被人从中劈成两半。
“手劲儿真大。”
周以珍单手撑起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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